他没有回头,只是没甚情绪地开口道:“你先回屋睡吧,不必等我。”
江元音缓步走近,他浑身都透着抗拒。
她不强行追问了解或是出言安慰,只是站在他身侧,似是闲聊一般,随口道:“其实新婚夜,我以为侯爷是故意轻视刁难我,不与我拜堂,还让你叔父叔母坐高堂。”
她如他白天安抚她一般,伸手牵住他的手,“现在侯爷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等收拾了齐文台、陆氏一家,我们重新在父亲、母亲面前行礼可好?”
齐司延眼底有暗流涌动,颇有些复杂。
有动容也有微妙的……愧疚。
其实那夜他的确是故意的。
他当时以为他娶的仍旧是江云裳。
可这些都是无法言说的,荒唐的秘密。
江元音继续说道:“父亲、母亲一定很欣慰,现在的侯爷能自在活着,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也有能力做一切想做的事。”
“无论侯爷想做什么,妾身都支持陪同。”
她暗示得很委婉,但她想他一定能听懂。
她信他有查明真相,为父母报仇雪恨的能力。
而她会支持陪同,一如对付陆氏、齐文台那般,与他同仇敌忾。
齐司延开口问道:“曲休同你说了什么?”
是他过度理解,还是她的话别有深意?
“曲休什么也没说,只说让我来问侯爷,但我想侯爷这个点会在这,一定是想念父亲、母亲了。”
齐司延心里有触动,为她这份细腻的心思与洞察力。
江元音又说:“我不问,侯爷什么时候想说,我洗耳恭听。”
“我或许没办法为侯爷排忧解难,但是侯爷……”她将他的手稍稍握得更紧些,“我在,我陪着你。”
齐司延的心似被春阳包裹,有种温暖的宁静。
他回握住她的手,仰头望着父母的盔甲,承诺道:“待收拾了齐文台、陆氏一家,我们重新在父亲、母亲面前拜堂行礼,我们重新完婚,可好?”
“好。”
两人没有眼神的交流,也不再说话,只是牵着手,仰望陈列架上的遗物。
此刻心灵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