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老师已经朝这边走来,只要温以芩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随时准备把她赶出去。
温以芩余光扫过周围,觉得万念俱灰,自己竟然像个怪物被人防备。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了,也不想再多看儿子一眼,这个与她有血脉相连的人,斩断了她心底最后一点点牵挂和希望。
温以芩在众人的戒备中缓缓转身,行尸走肉一般出了办公室。
从教学楼到大门这段路,好像有一万米那么长,她觉得走了好久都没有到大门。
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蜂拥下楼,温以芩被撞了好几下也没有反应,只是双目无神地往外走着。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了校门,直到一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将她震醒。
“瞎了眼啊,乱穿马路?”
温以芩木然转过身,车上的男人探出头骂得更加凶狠,“想碰瓷是吧,信不信老子撞死你!”
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根本不想理会,温以芩没有半点挪开的意思,直勾勾看着车里的男人,脑子里又回想起儿子刚才的模样。
“你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她眉头没脑开了口,“就是想要我消失对吧?你来啊。”
男人直骂晦气,以为自己碰到了神经病,开门下车就要驱赶,“滚开啊,别逼老子打女人!”
他拎着温以芩的胳膊就要往一旁甩,却被一只手有力地攥住手腕。
高大的顾沉舟眼中满是威压,男人霎时没了刚才的气焰,不耐烦想要挣脱,“你跟这神经病一伙的?”
顾沉舟懒得跟他解释,冷冷甩开他的手,扶着温以芩往辅道走去,他的车就停在路边。
失魂落魄的温以芩这次没有拒绝,任由顾沉舟把她塞进车里。
“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
顾沉舟没法多看一眼她苍白憔悴的脸,第一次重逢他就莫名心痛,现在又一次被那苍白暴击。
“我在你后面按喇叭也没用,你就这样直直往马路中间走,是为了去了结自己?”
温以芩没有回答,无神的眼里默默淌下两道清亮的泪水。
这辆车似乎是一个结界,她想在这个结界里释放一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