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的剪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原本摆弄蝴蝶刀的黄毛突然手抖,刀刃在指缝间划出细小的血线。
金属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王豹夹着雪茄的手悬在半空。
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看见闯入者正用鞋尖勾过木椅,从容落座的姿态仿佛身处自家客厅。
办公桌两侧的五名打手下意识绷紧肌肉,他们分明看到这个穿着旧夹克的男人,在坐下的瞬间用拇指碾灭了烟头。
“听说你急着见我?”
顾渊十指交叠搭在膝头,目光平静得像是看着菜市场卖鱼的摊主。
王豹喉结滚动了两下,突然放声大笑:“钱家真是好福气!”
他故意拖长尾音,染着金牙的嘴角扯出夸张弧度:“仪表堂堂的贵婿,怎么屈尊来我们这种小地方?”
镶着钢钉的棒球棍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六个壮汉默契地形成包围圈。
顾渊却只是调整了下坐姿,目光越过王豹肩头,望向墙上开裂的西洋钟。
分针颤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某种无形的压迫感开始沿着地毯蔓延。
王豹胸膛剧烈起伏,五指深深掐进掌心才压住翻涌的怒气。
他扯出个僵硬笑容,指节敲得实木桌面咚咚作响:“好!有气魄!怪不得钱家大小姐会挑你当上门女婿!”
镀金抽屉被猛地拉开,黑黢黢的枪管泛着冷光,旁边躺着份早已备好的合同。
王豹将文件甩到顾渊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竖起食指:“我这人惜才,擂台不用打了。签个字,这百来万就当见面礼。”
他重重拍着胸脯:“往后在天南市就报我王豹的名字!”
“豹哥的名号真有这么响亮?”
顾渊两指捻着合同边缘,纸张摩擦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你他妈聋了?”
花臂壮汉抡起钢管就要砸桌,却被王豹抬手拦住。
这位道上大佬腮帮咬出棱角,忽然拍出三摞现金摞在文件上:“再加三十万!年轻人要懂见好就收。”
顾渊歪头盯着簌簌飘落的钞票,忽然噗嗤笑出声:“听说去年腊月,有人光着腚被追了八条街?”
空气瞬间凝固,七八个打手齐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