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重重磕在桌面,惊得邻座客人转头张望。
林香玉噗嗤笑出声,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父亲说话时眼底的锋芒,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林香玉捧着奶茶杯的手突然收紧,指节微微发白:“爸,我正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您最近关注过斗医大赛吗?”
“电视上见过。”
林胜昌从衬衫口袋摸出盒金丝楠木烟盒,鎏金打火机窜起的火苗映得他眼角的皱纹忽明忽暗:
“连我在夷州做生意的朋友都在追这节目,听说收视率破纪录了。”
随着女儿将事情娓娓道来,林胜昌夹着香烟的手指顿了顿。
当听到“买通裁判”几个字时,他忽然笑出声来,烟灰簌簌落在墨玉烟灰缸里:“假赛?这年头倒也不稀奇。”
他想起上个月在夷州码头,几个拳击手为赌场开盘口当众互殴的荒唐场面。
林香玉的吸管在椰果堆里戳出漩涡:“可这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顾渊现在可是钱家的女婿。”
林胜昌倾身向前,老式真皮沙发发出吱呀声响。
他注意到女儿脖颈上若隐若现的银链——那是离婚时顾渊留下的唯一物件。
“当初说好补偿的房产现金,最后变成张空头支票。后来九天集团的合作……”
林香玉的声音突然哽住,玻璃杯壁凝成的水珠顺着指尖滚落。
烟雾缭绕中,林胜昌捻熄了第三支烟。
女儿当年连夜抱着文件箱从婚房搬出来的场景突然浮现,那日暴雨倾盆,顾渊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模糊得像褪色照片。
“所以是咱们理亏?”
他摩挲着虎口的旧疤,那是二十年前为女儿凑学费跟人械斗留下的。
见女儿耳尖泛红地点头,林胜昌长叹着抓起外套:“我让赖三去探探那个豹哥的底细。”
走到玄关又回头补了句:“明晚七点,老地方的水晶虾饺给你留笼热的。”
三小时后,洗浴城顶楼的檀香里混进丝汗酸味。
赖三趿拉着鳄鱼皮鞋晃进来时,林胜昌正用绒布擦拭收藏的瑞士军刀。
“三儿,天南市地界上有个叫豹哥的,听说专接脏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