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穿堂风更冷。
通讯录黑名单里“顾渊”的名字被重新点亮时,指甲几乎掐破塑胶手机壳。
三天前他们刚给这钱家女婿寄过恐吓信,此刻却要赌对方那点传闻中的原则——至少比钱允那个笑面疯子多些人性。
“嘟……嘟……”
九天集团顶楼,顾渊望着震动的私人手机眯起眼睛。
三小时前刚截获钱家暗卫的加密通讯,此刻屏幕显示“钱小兔”的来电让他指尖在檀木桌面上敲出节奏。
玻璃幕墙外霓虹映亮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弧度,这出戏倒是比预计早上演三天。
“顾……顾先生!”
电流杂音里裹着破碎的哽咽,十七岁少女强行镇定的声线带着走投无路的颤音:“您说过,恶人也该有底线……”
顾渊踱步至落地窗前,俯瞰天南市蜿蜒的灯河。
五公里外某处监控画面正同步传到他平板——刑架上昏迷的青年,墙角闪烁红光的摄像头,以及藏在花瓶里的微型爆破装置。
真该给布置这场景的人加薪,逼真得连他都差点信了。
“共享定位。”
他截断对方抽泣的陈述,余光扫过平板里实时更新的监控。
当红点出现在城西老码头区时,笑意终于漫上眼角。钱允这蠢货居然真把人藏在自家货运仓,倒是省了排查的麻烦。
改装路虎碾过积水冲向雨幕时,顾渊摩挲着袖扣上的家族徽记。
后视镜里,四辆黑色轿车如幽灵般从不同路口汇入车流。
这场猫鼠游戏里,谁是猎物还未可知。
深井路幽暗的巷道里,钱小兔紧贴着潮湿的砖墙探出半张脸,纤细的手指朝街角方向急促摆动。
顾渊单手插兜踱近时,明显感觉女孩肩头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几乎要嵌进墙缝里,圆睁的杏眼里分明藏着未说出口的警惕。
“三楼东户……”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颤音,指甲在剥落的墙皮上划出白痕:“我哥被钱允的人堵在房里,他们说要给他放血。”
巷口忽明忽暗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揉碎在砖墙上,像只随时会炸毛逃窜的狸猫。
顾渊摩挲着袖口暗袋里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