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将军他只是睡熟了,又不耽误诊脉,就让周大夫先进去瞧一眼吧!”梅宫雪道。
裴远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赶紧转回身,将屋中的酒瓶大致打扫了一遍,然后才将梅宫雪和周大夫请了进去。
屋中果真一阵浓烈的酒气,宇文述就那么毫无防备地躺在木椅上,衣袍微敞,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里衣。
一缕碎发松散地垂下,胸膛有节奏地轻轻起伏着。
周大夫立刻上前,替他准备把脉。
裴远在一旁静静守着,生怕打扰了。
梅宫雪也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宇文述那轻轻的鼾声。
梅宫雪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般,落在宇文述那张与故人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上,整个人怔怔出神。
片刻后,周大夫终于松开了手。
裴远立刻紧张地询问,“大夫,怎么样了?”
梅宫雪还担心检查得不够全面,“用不用我把他眼睛上的绷带解开,再好好检查一番?”
然而周大夫只是摇摇头,“不必了!”
说罢,竟是直接起身离开。
梅宫雪和裴远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赶紧跟了出来。
“周大夫,将军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周大夫神眉头微蹙,斟酌着道:“宇文将军的眼伤的确是很严重,但现在最糟糕的是,他的眼伤已经影响到了脑部的经络,平时的时候,将军他应该总是感到头疼吧?”
周大夫问完这话,下意识看向了梅宫雪。
两人毕竟是夫妻,他以为梅宫雪会知道的。
然而梅宫雪却是被问得一愣。
裴远赶紧道:“我家将军的确总头痛,严重的时候,连觉都睡不着!”
周大夫点点头,“那就对了,这就是他总喝酒的原因吧?因为可以镇痛!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梅宫雪心中一震,原来他喝酒是因为头疼吗?
她忙问:“难道就没有治疗的办法了吗?”
周大夫面色凝重,思索片刻后看向了裴远,“御医应该也来过了吧?有没有建议过,最好是将眼球直接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