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伟峰说不出什么来,他心里知道这种情形也不容许自己反抗,他没有解释什么,只能接受。手上的帆布手套摩挲着生锈的铁门把手。值班室的玻璃被煤灰蒙上了厚厚一层,屋外是晴天,屋里确实多云。褪色的“先进集体”奖状在墙角卷曲着边角,斜挂在墙上的。
“来了,小辛。”值夜班的张大爷和辛伟峰打招呼。
“大爷,来了。”
“小心啊,咱们这值班室啊,好干,你上白班,我上夜班,两个小时一巡,平时有个访客啥的问问情况,来了你就安生的。”张大爷也是一个实在的人,以前他们也都认识。
“大爷,我知道了。”
张大爷看辛伟峰兴致不高,也知道他心理落差大,一时想不开,所以也就没多说,说好衣服就回家去了。
这一天,辛伟峰过的很煎熬。门口时人来人往比较多的地方,大多数人都知道他辛伟峰是下来了,每个人看见他都想多瞅上两眼。可是,这样的木目光落在身上,是炽热,烤的辛伟峰浑身疼痛。晚上,张大爷来接班,辛伟峰没多说什么就回家了。
骑着自行车,辛伟峰脑子里始终不真实,乡村的土路随着他车轮滚动,卷起一层层尘土。辛伟峰心里一阵阵的发酸,他没办法埋怨父亲,那是现实世界的选择,他没办法干预。他没办法埋怨世道不公,他比一般人过的好得多。但是他不想把自己的一生都摁在看门上。他在部队学的技术他不曾忘,部队还培训他考上了大专。他心里一直有着火焰燃烧,他不能在将火焰熄灭。
夜色来的很快,还未到家,辛伟峰就看见王艳姝站在家门口往外张望,看起来像是在等他。看见辛伟峰出现,王艳姝忙迎了上来,嗔怪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一天的憋屈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辛伟峰扔下自行车,紧紧抱住王艳姝。王艳姝的身上,有炖肉的香气,葱花的呛,辛伟峰使劲地闻着,仿佛就是这样心才能安定。王艳姝推了一把他,他却抱的更紧。
“我喘不上来气了,你快撒开我。”王艳姝地声音带着笑,也带着些娇嗔。辛伟峰地下巴使劲蹭了蹭王艳姝的头顶,此刻头发的香皂香气揉碎了他心里的所有铠甲。
他们牵手回家。辛伟峰脱下外衣,叠好,这么多年部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