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沣的棋局打乱。
他打听过骆崇邺的性格,也听骆宁提过,这才亲自登门。
他的话,还是有些用的。
“爹爹,祖母也叫您去趟西正院。”骆宁说。
骆崇邺:“走吧。”
丫鬟打着明角灯照路,骆崇邺一路上都在不停抱怨,骆宁沉默。
老夫人跟前,骆崇邺又骂了骆宥一顿。
“……他的丫鬟遭受凌辱而自裁,保全他的体面,这是忠烈;他为丫鬟出头,是他果敢。怎么还骂他?”老夫人说。
骆崇邺:“他得罪了郑家,还得罪了皇后。那个郑三公子,是皇后胞弟啊。”
“皇后胞弟打到跟前,也要忍气吞声吗?”老夫人问。
骆崇邺:“怎么忍不得?他有什么资格跟郑三公子生气?”
在权贵跟前,除了低下头、弯下腰,还有什么路可走?
年轻人这样大脾气,给家里招惹的是灭顶之灾。
如今的郑皇后、他日的郑太后,她想要报复,骆家全族危矣。
死了个丫鬟而已,几十两银子打发她爹娘,人家老两口感恩戴德,犯得着为了她去得罪郑三公子吗?
“你怎这样没骨气?”老夫人怒道,“你如今也是侯爷,还是雍王的岳丈。”
“王爷都气死了,差点还连累阿宁。他给我禁足。”镇南侯说。
骆宁:“王爷不是这个意思,爹爹。此事关乎重大,他怕骆家再遭算计。”
又道,“阿宥做得不错,任何人都要赞一句他英勇。他才十三岁,知道维护身边的人,不畏强权,您应该夸奖他。”
骆崇邺:“……”
这个家,老的囿于内宅、小的年轻气盛,一个个都天真,不知门阀的恐怖。
骆崇邺很疲倦,无话可说。
骆宁回到文绮院,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