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刘表愤怒猛拍桌子,喝道,“狂妄小辈,竟敢直呼天子名讳。”
刘焉也在一旁附和道:“汝乃汉臣,竟对天子如此不敬,真当如今不是我刘家天下吗?”
郭嘉发现自己一时心直口快,不该在刘表和刘焉二人面前直呼皇上的名字,毕竟他们都是一家人。
他也知道自己正处于刘表的营帐中,还是保持低调为好。
“二位大人,下官初出茅庐,一时心直口快,请二位大人原谅,既然二位大人说我坐错了位置,那我让出来便是。”
郭嘉换到了靠门的位置,虽然脸上笑嘻嘻,但在心中已经问候了刘表十八代祖宗。
片刻之后,孙坚匆忙赶到。
郭嘉站起来向孙坚拱手作揖,客套道:“坚兄,许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
“托贤弟的福,一切都好。”
接着,孙坚又向刘表等三人拱手作揖,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刘表一本正经说道:“既然人已到齐,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商议攻占南阳一事,郭嘉,你最先到达南阳,你先将这几日的情况说来听听。”
郭嘉抿嘴一笑,先表达自己大公无私之心:“诸位大人,我如此积极讨伐袁术,不为别的,只为阻止袁术称帝。我既不要南阳城,也不要传国玉玺,我只希望传国玉玺能够早日回到天子手中。”
孙坚在一旁沉默不语,心想这郭嘉小儿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知道袁术手中的是假传国玉玺,却还如此信誓旦旦。
刘表也虚伪地说道:“你的想法与老夫不谋而合,你快说说这几日的战况?”
郭嘉心想,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袁术伤亡惨重,不能让他们偷取了自己的果实,于是决定先哭惨。
他故作为难状:“不瞒各位,袁术手下兵多将广,确实不容小觑。我手下一无名将,二无强兵,近几日攻城损失惨重,如今攻城物资都打没了,打败袁术之事恐怕只能依靠各位了。”
孙坚听到郭嘉描述得如此凄惨,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刘表、刘焉和陈温三人则信以为真,他们打心眼里看不起寒门出生的郭嘉,而且郭嘉手下确实没有叫得出名字的将领,打不过袁绍属实正常。
“郭县令。”刘表用嘲讽的语气故意称呼郭嘉这一个卑微的官职,“你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尽力了,既然你损失惨重,那就赶紧回去休养生息,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我们吧,哈哈哈哈。”
刘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说白了,他就是要摘取郭嘉的果实。
像郭嘉这样绝顶聪明的人,又怎能不知道刘表的意图。
他委婉地拒绝道:“我军将士激战多日,已经疲惫不堪,此时赶路恐生怨言!而且我军战斗经验不足,等各位攻城之时,我带他们在一旁观摩学习,不知可否?”
“哈哈哈哈。”刘表大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如此谦虚好学,真是后生可畏!也罢,我有大军五万,又有名将无数,届时郭县令可在一旁好好观摩学习。”
“呵呵,多些刘大人!”郭嘉笑嘻嘻拱手之后,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温和孙坚,试图让他俩发表一些意见。
“陈刺史,吾自入帐后见你不发一言,不知你心中有何感想?”
陈温不喜战,性格稍显懦弱,面无表情对郭嘉回道:“吾以为刘大人与郭县令言之有理,袁术手握传国玉玺恐有反心,必须逼其交出玉玺。”
益州牧刘焉则眉头紧皱,双眼直勾勾盯着孙坚,仿佛把孙坚当做敌人一般。
“刘州牧,不知您有何高见?”刘表笑呵呵问他,刘表和刘焉同为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关系算是非常紧密了。
“高见谈不上,但本官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孙刺史,你进洛阳后获得传国玉玺,为何不将它妥善保存,而是拱手让给袁术?难道你的妻儿比整个汉室天下更加重要吗?”
刘焉这话让孙坚无话可说,无论怎么说都是错,只好保持沉默。
郭嘉则替孙坚解围:“州牧大人,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作用,当务之急是对付袁术,我们还是好好商量攻城的计划吧!”
刘表也让刘焉冷静下来:“郭县令说得对,现在先商讨明日攻城之事,只要把玉玺从袁术手中抢回来,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五人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讨论,最终决定谁先入主南阳太守府,南阳郡就归谁所有,只是这传国玉玺必须由刘表掌管。
郭嘉知道自己和孙坚是冲着南阳城来的,陈温意图不明。
但刘表和刘焉肯定是冲着玉玺来的,顺便也想占据南阳这块风水宝地。
在回营的路上,郭嘉想出了一个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办法。
他对身边的赵富贵说道:“先不回营,我们立即进入南阳城见袁术!”
“什么?”赵富贵听后吓得直冒冷汗,“我们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哈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跟我走便是!”
郭嘉带着赵富贵从东门来到城楼下,城门守军大惊,厉声质问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