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只能白死,找谁都说不了理。
“是,叔父,侄儿明白!”
孔坚说看向孔讷:“伯言!”
“叔爷!”
“去年沂河涨水,差点淹了咱们孔家周围的土地,所幸那个韩宜可及时向下游泄洪,为官半年,也算做了件好事,如今已经开春,咱们孔家那些土地也要开始耕种了,,,”
孔行说缓缓说道:“小沂河虽然被淹了一回,但许多地方已经泄洪,河道上涸出来许多淤田,我想着,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找人圈起来,种些庄稼,到了秋季也能收些粮食,若是遇上灾年也能接济接济县里的百姓!”
“范文正公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们孔家既在朝,又在野,自当要忧国忧民,哎,可惜朝廷却不知我孔家一片忠心!”
孔坚说感慨道:“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当今圣上不明白先师圣人的伟大,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为君者都不在乎,日后又有谁会记得圣人之言!”
“三纲五常,礼法规矩,可不能毁于我们之手啊!”
“不然百年之后怎么去见祖宗!”
孔希章附和道:“叔父所言极是!”
孔坚说缓缓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说道:“我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伯言,你是衍圣公,新政之事你还要多上上心!”
“叔爷放心!”
其实孔讷早就定好了主意,韩宜可病危数月,他的死都在预料之中,堂堂巡抚,皇帝的钦差大臣突然病逝在齐鲁,以他自己对小皇帝的了解,一定会派人调查。
不过,孔讷并不担心,他们并没有蓄意谋害韩宜可,是他这个巡抚深夜冒雨查看河堤,这才染上风寒,一病不起,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做的,那个流民黄老七,还有那首歌谣,,,
孔讷望向大堂外,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忧虑,韩宜可是死了,也不过是缓口气,小皇帝非常倔强,属于那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恐怕还会派人前来继续推行新政。
江南许家的事他也听说了,因通倭叛国罪而被抄家灭族,至于真假谁也不知道,也不重要。
孔家屹立几千年而不倒,又有至圣先师这块招牌,岂能是一个贱商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