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钰仿佛经历了一场雷霆之怒,天地雷劫,心神巨震的他浑身都轻颤起来。
“贱人,你敢往婉嫆身上泼脏水?”
说着,裴怀钰一把握住了春芳的脖子,“你当爷不知你心里如何想的?因为婉嫆逼你吃了绝孕之药,你对她怀恨在心,便污蔑她,你个包藏祸心的东西,简直该死!”
说着,裴怀钰手上加重了力道。
再次的窒息感,让春芳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死亡边缘,吓得面无人色,惊惧万分,她紧紧捉着裴怀钰的手,声音艰难地道:“爷,爷,奴不敢,就算给奴一百个胆子,奴也不敢蒙蔽爷……”
裴怀钰双眼阴晴不定地看了她须臾,他再是震惊,也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他不过是想判断春芳所言的真伪罢了。
此时见她眼角都沁出了眼泪,双眼也有些充血,裴怀钰才缓缓地放开她,“过去了这么久,你竟半句不给爷说,既然你有所猜疑,为何瞒而不报?”
一连两次差点被掐死,春芳肝胆都快破了,一得自由立即跪在了地上,只是这次她与裴怀钰拉开了一些距离,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在这个府里,妾不过就是个物件儿,爷需要了,妾就得去爷需要的地方。
过后,妾就是夫人手里的木偶,让妾如何妾就得如何。
大爷与夫人情比金坚,妾说了,爷怎会信?没准儿妾还会因此没了命,夫人若得知妾对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定也饶不了妾……”
“那你现在就不怕了?”裴怀钰现在谁也不敢信。
对自己温柔小意,婉转承欢的枕边人颠覆了过往,裴怀钰背脊发寒,只感觉自己抱蛇而眠了十几年。
这是何等的可怖如斯?
春芳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神情激动对起身,快步走到描荷柜子前。
在裴怀钰皱着眉头,不解的目光下,春芳掀开柜子。
伸手抓里里面的东西就往外扔。
一时间婴孩衣裳鞋袜满地都是,春芳似哭似笑的道:“爷问我现在怕不怕,那我告诉爷,我怕!
奴也不怕爷知道,奴怨恨夫人,今天爷既然逼着奴说,那奴与其日日靠着做婴孩衣裳来安慰自己的活着,不如痛快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