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天已经很冷。
周子煜在翰林院已经四个月,伍庆和才从户部领了去阳山县当县丞的机会。
阳山县距离京城两千多里路,闹匪患,而且天灾不断。
家里但凡有点关系的人,都不会去这样的地方。
这就是旁人挑剩下,要命的官。
原本伍庆和母亲还为儿子当官兴奋,可听到外面人说有命去当官,没命回来时,吓得连滚带爬去问儿子老师。
书院里的夫子给她解答后,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直奔国公府。
哭喊着要求见国公夫人,他们全家好不容易供出来最有出息的孩子,怎么能送死。
张春花每天都很忙,压根不在府中,夕阳西下归家时。
她刚刚下马车,就被人扑过来。
身边婆子直接将人拉开。
“你是何人?敢对我们夫人不敬!”何嬷嬷怒斥着,从衣着打扮来看,也不像个疯子。
“夫人,我是伍庆和的母亲。”
“请您救救我儿子,我给您磕头。”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我儿子没关系。”伍老夫人额头上都是血。
张春花还不知道发生何事,所以就让她进来了。
“你儿子是朝廷的进士,他如果遇到危险,你该去衙门报案。”
“我们家国公爷不管这块,你求我也没用。”
看对方哭成这样子,她让人上一杯茶。
伍庆和与周子煜是同窗,也曾是好友。
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后辈,从张春花的角度,仅此而已。
“夫人,您听老婆子说。”伍老夫人从她当寡妇这些年供养两个孩子多么不容易开始说起。
一盏茶后,张春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捏捏鼻尖,“那个,我是看在未来女婿周子煜与你儿子同窗的份上,才让你进来。”
“我不想听你诉苦,你换个人吧。”
“我很忙,累了一天,没工夫听。”
她几次打断,对方都没眼力劲,现在她直接站起来,让何嬷嬷送客。
“夫人,您再听一会儿。我马上说到重点,就是我儿子去阳山县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