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国救出来了,在医院——你看要不要过去一下。”男人说着,颀长挺拔的身姿站定,面色冷冷清清。
方秉国?
女人一愣,想到那个吸血虫一般的父亲,心里便又气又恨。
“怎么救出来的?你报警了?”
“没……我调查过,他借钱是真,虽然说利息是高了些,可他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
“所以,你把钱还了?”
“还了本金,利息没给。”
他话没说完,方若宁直觉里认定后面还有一半,盯着他,静候。
果然,霍凌霄波澜不惊地道:“利息我让那群人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方若宁不解,面露困惑,“这……什么意思——”
“他们砍了他一根手指。”
什么?!
方若宁吓得心里蓦然一抖,脸色煞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霍凌霄看着她的脸色,白天那点不悦早就消散了。
走上前去,他拍了拍妻子的肩,低沉地安慰:“对付这种人,不用狠招,他永远都不会罢休。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他白受罪,已经报警了,警方正在抓捕那些放高利贷的家伙。”
方若宁缓缓转动眼眸,看向他:“这是你故意设计的圈套吧?”
男人勾了勾唇,冰冷的笑意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兴味:“方秉国欠了人钱,我们还钱这是天经地义——可是这群人敢来要挟我,也是活腻了——现在借他们的手把方秉国好好修理一下,让他长长教训,再让警察去抓那些家伙为方秉国讨回公道,我觉得挺好的。”
方若宁听着这话,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厉害,甚至可以说是,可怕……
他就像伫立云端的上帝,轻易而举地安排了这些人的人生,让他们像提线木偶一样按照他的旨意办事。
见她盯着自己的眼神露出惊恐,霍凌霄笑了笑,手指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捏了捏,故意调侃道:“吓成这幅样子干什么?老公对外再狠心绝情,在你这里还不是温顺如小绵羊?否则能让你骑到我头上撒野,成天把我气得要死?”
方若宁脸颊都被捏变形,闻言不客气地一把拍掉他的手,狠狠瞥了眼:“我什么时候在你头上撒野了?我成天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举动惹霍先生不悦,更怕一句话说不好就被打入冷宫——你见过这样撒野的?”
霍凌霄被她哀怨的话逗笑了,乌云密布的俊脸顿时温暖如春,手掌跟撸猫似得在她后脑勺揉了揉,转而问道:“你到底去不去?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可又怕方秉国联系你。”
她沉着眉,没想好去不去。
“你要是不想见他,就不用去了,反正一根手指头而已,死不了。”
方若宁好奇问道:“不是可以接指吗?”
“问题就在于,他们把指头砍下来后,扔了……”
方若宁脸色又是一惊,“扔了?!”
“哪只手?”
“右手小指。”
她左右为难,可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不去了,只要他活着救回来就好。”
“嗯,那就不去。”
方若宁转身又要回琴房,可手臂被拉了住。
“干嘛?”
霍先生有点无语了,“你还别扭上瘾了?”
“是你先跟我冷战的。”
“那也是因为你做事情不跟我商量。”
“因为商量了也没结果。”
“还要吵?”
她一瞥眼,“谁跟你吵了?”话落,挣开自己的手臂,低声道,“我陪下儿子,你自己忙去吧。”
重新回到琴房,可她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安。
说实话,方秉国这是自作自受,霍凌霄的做法没什么不妥。只不过,一想着他被人砍掉一根手指,她还是觉得挺同情的。
等儿子睡下后,方若宁才回房,霍凌霄正洗完澡出来,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无奈地叹息了声。
“明天我陪你过去一趟,不是探望他,而是看看他现在的悲惨下场,看他知不知悔改。”
方若宁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给自己台阶下,想了想,点头。
转身走向浴室,不料手臂被扯住,男人沐浴后泛着清香的身体靠拢过来,将她严密结实地罩住,灼热的气息瞬间来到耳畔:“老公帮你解决了一大\麻烦,还拿这张臭脸对着我?”
方若宁一听他这副调调,就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当即浑身紧绷,拐了下道:“老夫老妻的,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难道还要我跟你千恩万谢?那多见外。”
呵?
霍凌霄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女人还强词夺理了。
想了想,男人点头:“也是,老夫老妻的,不用这么见外——那么,走吧,老公伺候你洗澡。”
脑中警铃大作,方若宁当即抗拒,“不用!我自己可以,霍凌霄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