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盛梵音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吃完午饭,盛梵音也没闲着,直接去了李阿姨的大女儿家,距离医院开车还要四十分钟。
城中村,盛梵音又往里开了一会儿到了一家废品收购站。
盛梵音下车往院子里走,便看见穿着脏兮兮衣服正干活的中年女人,女人抬头看了一眼。
“卖东西啊?”
盛梵音向院子里张望,“请问,这是孙招娣的家吗?”
女人直起腰,“我就是。”
确认女人的身份,盛梵音才走进去,“你好,我是李阿姨的委托律师,这次来找你是想讨论一下老人的赡养问题。”
孙招娣一听,皱起了眉头,“你和我讨论不着,养老问题去找孙金宝。”
孙招娣继续低头干活,完全把盛梵音当做空气。
盛梵音站在原地没动,李阿姨的三个女儿,老大叫孙招娣,老二叫孙盼弟,也就老三被送出去了没被冠上这样的名字,到了老四这里就是孙金宝了。
老一辈人重男轻女,可李阿姨就没想过一个问题吗?她也是个女人,是她瞧不起的性别。
盛梵音苦口婆心,轻声道,“李女士,想必这些年你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一句话,让孙招娣干活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眶泛红。
孙招娣放下手头的东西看向盛梵音,“不是我们不孝,是我们早就在那个家伤透了心啊。”
从孙招娣口中得知,她从没上过一天学,大字不识一个,五六岁就要担负起照顾妹妹做家务的重担。
当时家里的家务全都是她做,包括烧火做饭。后来三妹出生后,家里人一看还是个女儿想都没想就送人了,说是养不起,其实就是不想养。
其实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多差,也足够让她和妹妹上学的。可李阿姨说了,女孩子迟早是要家人的,上学有啥用,也是浪费钱。所以孙招娣和孙盼弟都成了文盲,十三四岁就去了城里打工。
至于孙金宝从小就被当做金疙瘩宠着,但凡是他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得去摘。俗话说得好,惯子如杀子,孙金宝是家里唯一被允许读书的,李家老两口好不容易逼着他念到高中毕业,实在是考不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