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拖拽着长长的影子,队伍在疾速的行进中,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穿梭于黄昏的余晖里。
及至暮色四合,他们再度驻足于一座古城的巍峨之前。
此城名曰青彭郡,与安俸城相仿,规模不大,远离皇权中心的繁华,显得几分静谧与朴素,透出一股未被世俗喧嚣侵扰的宁静。
“站住!”
一声浑厚有力的喝止划破了即将沉睡的古城宁静,如同远古的号角,唤醒了沉睡的守卫之心。
裴清一行人尚未及城门,便从城门内迈出一位身着铠甲的守城将士,他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中显得格外坚毅,身后紧跟着数名同样装备整齐的守卫,他们步伐整齐划一,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赫然挡在了裴清等人的前行之路上。
裴清轻轻颔首,向身旁的杨成递去一个微妙的眼神。
杨成心领神会,一夹马腹,胯下骏马便稳健地向前几步,手中紧握的各式文件在微风中轻轻翻动,宛如传递着某种无声的讯息,他逐一将这些文件恭敬地递予守城的将士。
这一刻,空气似乎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简单的交接之上,历史的洪流在这一刻仿佛静止,等待着下一个转动的契机。
那将士审慎地自杨成手中接过文书,逐字细阅,确认了眼前队伍确为裴清所领。
然而,文书中赫然写着裴清即将赴任郓城平谭县县令一职。
按图索骥,裴清的行程规划显然无需绕道青彭郡。
此路非但非捷径,且与目的地南辕北辙,颇为蹊跷。
将士眉头微蹙,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裴清马车所在的方位,心中疑云密布。
随即,他轻巧地自马背上跃下,膝行至裴清面前,满面狐疑地行礼道:“末将拜见少将军。”
裴清淡然一笑,心知肚明其中误会,轻声吩咐:“无须拘礼,起身吧。”
他心中早已筹谋定策,面对局势,从容不迫,未有丝毫慌乱之色。
他先是轻声吩咐守城的士兵起身回话,随后才不紧不慢地从马车中踱步而出,举止间尽显从容。
然而,那士兵却并未因他的言语而动,依旧跪伏于地。
他仰起头,目光锁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