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的节奏骤然停顿。
他瞥向座机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片，起身时黑色衬衫下绷紧的肩胛线条透出猎豹般的警觉。
“说。”
他抓起听筒的力道让塑料外壳发出细微呻吟。
电话那头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东侧消防通道发现三个可疑目标，西面停车场有辆没熄火的灰色大众。需要派人摸过去吗？”
陈云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听筒边缘，余光扫过正在补口红的女人。
镜面唇膏折射的冷光在她唇间一闪而过，像毒蛇吐信时鳞片的反光。
“盯紧，别打草惊蛇。”
他挂断时指节泛白，转身时西装裤料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看来你的合作邀请函，”
他单手撑在茶几上俯身逼近，领口松开的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旧疤。
“还附赠了观景位？”
女人慢条斯理地将口红旋回金属管，清脆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陈老板的待客之道真特别，”
她仰起头时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连看门狗都这么尽职。”
陈云突然伸手扣住她下颌，拇指抵在她喉结下方微微施压。
这个姿势让两人鼻尖相距不足十公分，他能看清她睫毛膏结块处细小的纤维。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他声音轻得像情人耳语，“被人当棋盘上的卒子。”
女人喉间发出低笑，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攀上他手腕：“巧了，我最擅长的…”
她突然发力翻身，丝质衬衫在动作中滑落肩头。
“就是把卒子变成皇后。”
两人在沙发上形成诡异的对峙姿势，陈云的手还卡在她颈间，而她膝盖正顶着他腰侧。
窗外忽明忽暗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在他们脸上切割出斑驳光影，像某种古老部落的战纹。
“不如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掐死我？”
她突然松手，从爱马仕包里抽出的文件袋拍在陈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