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指尖轻抚着一匹落灰的蜀锦,触感粗糙,远不及第一绸缎庄的细腻。
听到管事这番言论,她柳眉一挑,不紧不慢地说道:
“管事这话未免偏颇,女子若有胆识、有谋略,未必输给男子。
再者,这锦绣绸缎庄衰败,怎知不是时运不济,抑或经营失策?”
就在白夫人与管事交谈之际,店铺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两个身形单薄的女孩,搀扶着一位面容憔悴的妇人走了出来。
妇人面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两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上的绸缎长衫虽看得出质地曾经上乘,如今却多处磨损。
她目光直直地看向白夫人,声音沙哑:“你们是来买这绸缎庄的吗?”
白夫人微微颔首,目光平和:“正是,这地段繁华,铺子位置着实不错,所以先来考察一番。”
妇人听闻,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笑声里满是无奈:
“夫人眼光独到,这铺子地段绝佳,可一直卖不出去。
对面第一绸缎庄的当家,一心想低价强占。
我这铺子,再怎么不济,也值十五万两银子,可她只肯出一万两。”
说到这儿,妇人眼眶泛红,身子微微颤抖,一旁的两个女孩轻轻拍着她的背,眼中同样蓄满泪水。
“不仅如此,”妇人顿了顿,声音哽咽:
“我家原先有一百多个绣娘,都被她花重金收买。
没了绣娘,店里拿不出新货,生意一落千丈。
她又四处散布谣言,诋毁我家绸缎的质量,让客源彻底断了。”
妇人的情绪愈发激动,剧烈咳嗽起来,许久才缓过劲:
“我当家的,本就身体不好,遭此打击,一病不起。
那青羽竟还不罢休,买通了药铺,给当家的送假药。
当家的含恨离世,我和两个女儿孤立无援,她便天天派人来骚扰,想逼我们低价转让铺子……”
两个女孩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扑进妇人怀里:“娘,都怪我们没用,帮不了您。”
妇人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泪如雨下。
白夫人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