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旭依旧还是那番仙风道骨的样子。
他笑而不语，缓缓坐在了秦天南的对面，似是在端详，又似是在冥想。
许久，白长旭淡淡一笑：“你猜到我一定会出手？”
“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秦天南回答道。
白长旭微微有些惊讶，那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秦天南，似乎是想要把他给彻底看透。
但看了许久，最后只能苦笑着摇头：“你比我想象中，要神秘的多。”
“也没什么神秘不神秘的，我就是我，一个平凡的武者而已。”秦天南淡笑道。
“平凡吗？”白长旭一语双关道：“如果你平凡的话，也不可能修出万顷丹田了。”
“嗯？”
万顷丹田，是秦天南的秘密，更是他最终的底牌。
现在突然被人看穿，一股强烈的气息，迅速弥漫全身，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向白长旭。
“你也很不简单。”
这是秦天南对白长旭的评价。
按理说，对一名比自己爷爷兴许都要年长许多的前辈，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将视为大不敬。
可白长旭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反倒效仿之前秦天南的样子，笑而不语，低首饮茶。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说说你的条件吧。”秦天南淡然道。
“我有的时候也挺羡慕你的，能够把亲人、朋友、兄弟放在首要位置，但这也是你的短板，很容易被人捏住尾巴。”
白长旭似是在提醒，但秦天南却微微摇头：“一个人，如果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无法照顾，一味的只追求武学，那又和行尸走肉、杀人工具有什么区别？”
似乎是没有想到秦天南会这么回答，白长旭愣了许久，继而笑着摇头：“看来，你要比你那师父，境界更高一些。”
境界，有实力上的境界，还有心境上的境界。
两者虽说不同，但也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解散黑白门，重归正途。”
将面前的一杯香茗一饮而尽，白长旭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本来，他还打算看到秦天南挣扎的样子，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可。”
简单的一个字，让白长旭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不过……”
秦天南在同意后，微微一顿：“相信现在小世界的局面你很清楚，你也清楚我需要的是什么，那在这些都没有达成之前，抱歉，我还不能解散黑白门。”
“难道你就不觉得，小世界只是一个，背后还有更高的层次吗？”
白长旭的话，倒是让秦天南一愣，随后怔怔的看了他半晌，方才摇头苦笑：“原来我也把你看的太浅了。”
简单的一席话，两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是秦天南没想到，白长旭竟然也清楚知道小世界之上的位面。
即便是小世界各大宗门的领袖，估计都不清楚这一点，但他知道，那他的身份，应该并非只是世俗丹门掌门那么简单。
而且他今天既然能够来到这里，那天平山的危机肯定是解除了。
单从实力上来看，白长旭不过只是超凡前期罢了。
可秦天南发现，在面对他时，竟然有一股强悍的威压感。
那是真正上位者的气息。
他到底是谁，他是否踏出了那一步？
一个个问题，伴随着秦天南，离开了这片犹如仙境的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