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这事是他贺易做的?
贺易揪着他衣角的手一顿。
“本少爷……本少爷……本少爷想去宝华寺上香!”
姜为一听便知他是说谎了。
他一甩衣角冷声道:“贺大少爷最好想清楚了再回话!不然……别说是我,连镇国侯也不会放过你!”
镇国侯?
贺易心中猛的起了惊雷,这危险至极的男人是镇国侯?
完了……
看那男人极冰冷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这回是完了……
他木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许名见他这幅样子就不快,愤然道:“还不快招?主子可不怕杀一个什么贺府的少爷!”
姜为快步走到许君彦身边低声道:“这事牵扯到了贺家,最好是问过大小姐后再行处置。”
那么这事就涉及到了靖安侯府的家事了,想到那丫头的性子,许君彦无奈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可这事定然是同贺易脱不开关系的。
许君彦垂下眼帘,“招了,我可以饶你一命。”
贺易见状连忙颤抖着开口道:“我招!我招!是……是他江锦才出的主意!他说只要这么做,就能坏了江锦言的名声!也是他找来的人!我……我都是被他教唆的啊!”
许君彦脸色又沉了几分,找人在宝华山劫了她,是要坏她名声?
然后呢?
他想到那种可能性便猛的一拍手边的桌沿,那张楠木桌子顿时便少了块桌角。
姜为也是大惊失色,贺易的确是同大少爷关系不一般,两人时常一道进出侯府。
难不成这事同大少爷有关?那这件事就只能是让大小姐来处置了。
许君彦起身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敢动这样的心思……废了他右手再关进地牢,等江大小姐处置。”
许名听得出,这话虽狠厉,却已经是主子极力忍下怒气了,不然,这什么贺大少爷的还能安然坐在地上?
就废了右手?那实在是优待了!
上回那几个说书先生不过是讲了江大小姐的谣言罢了,现在不还是一家老小在边疆吃沙子了?
贺易哪里受过这种罪!他听到这话后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许君彦又对姜为低声道:“所有知晓这件事的人都已被我封了口,绝不会外传分毫,让她放心就是……也不要同她说,是我做的。”
姜为不解,“可大小姐若是问起来……”
许君彦沉默了片刻,“她不会希望是我出手的。”
梧桐苑里,江锦言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千工拔步床上秋香色的幔帐。
她神情有些恍惚,刚要动弹就被一双手按住了。
“虽说你最重的伤势都在腿上,可到底腰上也撞着了,可别再动弹了。”
江锦言瞪大了眼看着一脸焦急之色的于清浅。
“清浅……我怎会在梧桐苑?”
于清浅见她脸色惨白,连唇瓣也失去了血色,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是何人这般大胆,亏得是镇……姜管事赶得及时,救了你回来,其他人也都没事,你放心养伤吧。”
于清浅想到了许君彦的吩咐,掩住口改了话。
“程哥儿呢?”她想到被丢在车厢里的小锦程便是一急,说着又要起身。
于清浅连忙按住她,“你啊,是不想快些好了?程哥儿好好儿的,怜春姑娘在东次间里哄着他睡了,这孩子命格好,这么大的变故也只是累着罢了。”
江锦言这才安下心,费力的抬起手握住了胸前的那块白玉环。
她微微闭上了眼,又问道:“那些贼人呢?可是被抓住了?”
于清浅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支吾着说道:“姜管事还没有回来,想必是处理这事去了。”
江锦言微微点了点头,“这些都不是一般的匪类,定要查清幕后主使的是何人。”
她曾听到他们口中提到的东家,想必是这里头是有钱财交易的。
只是不知道是谁要对付自己!
这时捧着青瓷药碗的雪砚进了屋子,她眼睛肿的厉害。
“于小姐,这药已经熬好了。”
于清浅对江锦言道:“先把这药喝了再睡,好的快些。”
雪砚闻言破涕为笑道:“小姐终于醒了?”
于清浅忙道:“到底是伤着不轻,你小心些喂药。”
雪砚连忙将手里的药碗放在一边的梅漆鎏金小几上,又取来两个缠枝桔纹的苏绣迎枕,小心翼翼地将江锦言扶着靠在了迎枕上。
“小姐,喝药吧。”
雪砚用勺子喂着,她看到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小姐,她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江锦言喝了口药,太苦反而没了感觉。
她勉强一笑,“哭什么,你家小姐这不是好好的。”
她转瞬想到了在自己失去意识前,似乎有那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