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没有呼痛。
“倒是个嘴硬的。”这男人重重推了她一把。
江锦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莫非,你就是要抓了我戏弄不成?”
她眼里的冰冷让那男人身后的几个手下都有些不自在起来,这就是东家口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娇滴滴的大小姐?
天知道那么美的一个女子,那眼神……怎么像是有股煞气!
凉风吹过,想到此刻还倒在地上没了声响的同伴,那几个黑衣人都打了个哆嗦……
“你们是听不到?将她带走!”说着他对身后的几个手下吼道。
那几个手下这才皱着眉走到江锦言的身边,见她双手被捆在身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谁知道这个女人还会不会做出什么事!
蛇蝎美人,蛇蝎美人,还真是越美的人,越是蛇蝎心肠!
此时的江锦言面上似乎是服了软,默不作声。
但却在心里暗暗忖度着,现如今天色已经隐隐快要黑了。
她皱了皱眉,看他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另一辆马车也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了。
宝华山白日都人烟稀少,更别说快要入夜的时候了!
若是父亲发现此事再赶来,恐怕自己说不定已经不在宝华山。
看这群人出手狠厉,恐怕是不达目的可以杀人灭口的。
自己落到他们的手里,大概是没有好下场的。
她被几个黑衣人用刀子逼着往前继续走着,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盘算着如何脱困。
夜色又浓了一分,小锦程的哭声时高时低,慢慢淹没在树叶沙沙的声响中。
万幸,他们没有动程哥儿。
江锦言好歹是松了口气,感受着耳边的风声。
山风越来越大了。
这似乎是往下行走,趁着几棵树的间隙之中透着光亮,江锦言连忙瞥了过去。
那一排榆树后面便是个山坡,下方还隐隐有光亮……
再往前便瞧不见了……
江锦言算了算那山坡的长度,只要自己能寻个空荡,大概是能脱困的……
又走了少许时候,天色更暗,小锦程的哭声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偶尔不知名的鸟叫。
寒林栖鸦,秋意袭人。
江锦言的脸色极为阴沉,脚下的蜀锦绣鞋已经丢了一只,洁白的棱袜挡不住沙石的尖利,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江锦言瞧着前头的榆树间有个空隙,下面便是一条山坡,还算平坦。
她借着微弱的光线见到斜前方竖着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块。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加重了力气,抬脚狠狠地撞了上去。
“哎哟……”她惨白着脸倒在了地上。
这几个黑衣人见了都慌了手脚。
到底是个美貌不凡的女子,又是如此虚弱地躺在地上,见她脸色惨白似乎不是装的。
“血!”殷红的血迹染红了棱袜。
一个黑衣人伸手要碰,江锦言冷冷道:“不许碰!”
她挣扎着便往一旁的榆树爬去,冷冷道:“我走不了了,去告诉你们的头。”
她看得出,他们现在的目的是要将自己带去交给什么人。
这几个黑衣人见她似乎是想靠在树上,也就没有再细看。
反正这女子再厉害,那也不过是一个受了伤的女子罢了,难不成她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怎么办?”
“还是回去告诉头吧!”
“可东家那里已经在等了……”
“那……”
……
江锦言白着脸慢慢往两颗榆树之间移动,腿上的伤口疼的麻木了,反倒只感受得到极快的心跳声。
她摸了摸胸口挂着的白玉环。
母亲,您会护着女儿的吧?
她闭了眼,重重地反手推了那树一把,身子便往山坡倒去了……
确定了江锦言还未回府后,许君彦带着几路朱雀大营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宝华山。
黑黝黝的山上,除了不断晃动的树影,只有风声和鸟叫。
赶到了被大树挡住了去路的地方,许君彦微眯了眸子,看向了一旁的小路。
“搜山!”
几路人立刻点上了火把从几个不同的方向或往小路、或往山上、或往山下散开而去了。
许君彦骑着马快速从另一条路往山下去了。
直到不能行马的地方他才翻身下了马,握着剑疾步行走着。
若是要将她带走,就得必经这条路。
可时间越久,他心里那股冷意就越浓,甚至还在不断侵蚀着他的镇静和理智。
不知何时,连他脸上惯有的风轻云淡之色也荡然无存。
他压抑住心头的盛怒。
这么一座宝华山,那丫头又会身在何处?有没有被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