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瞎了。
记忆有些零散,肩头清晰的疼痛是唯一的知觉,火辣辣之感不断袭来。箭头已经被拔出来了,看来是有人给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她趴着难受,才动了动脚,清晰的铁索之声便在这空寂的大牢响起,她又动了动手,还好,只是上了脚链,她坐起来,后背贴着冰冷的石墙。
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周围都静得吓人,外面有厚重的武息,似是重兵把守,好像不是普通的牢房,难道是……诏狱!
沈陵酒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有生之年她还能蹲诏狱,这待遇还不错。
她从干草堆里往小桌面前爬,手刚碰上碗,突然又缩了回来,现在她怕是连水都不敢喝,她咽了咽干涩的唇,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靠着桌子,小憩,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来看她了。
她抬头,猝不及防的,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孔。
他披着银灰色大氅,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她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尊贵而淡漠。
“我知道你会来,可我没想到第一个是你。”
他幽深冷寂的目光投在她身上,“今夜子时,会有人来带你离开,离开京都后就不要再回来。”
沈陵酒脸容苍白得接近半透明,敛着漆黑的眼眸,像是死了一般,良久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