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纸,窗户纸已经发黄,有些地方还破了洞,冷风从破洞灌进来,冷的她打了个激灵。
那妇人忙扯过床上的被子把她裹住,嘴里絮絮的叨念着:“醒了就好,可把娘担心坏了,娘刚还说呢,你刚落生那会儿你爹去庙里给你批过八字,和尚说咱家四个孩子,数着你这丫头命好吗,是天命送财的好命,就是命里啊有个坎儿,过去了就顺当了,我跟你爹上个月还念叨这事儿呢,你这丫头自打落生就皮实,没病没灾的,哪来的坎儿,这说着你就病了,病了这几天儿,村东的葛先生来瞧过,说是小伤寒,出不来汗就不中用了,今儿醒过来就好了,好容易出了汗可不能再着风,二娘去给你妹妹端灶上的姜汤来,这汗一气儿得出透了才能把寒气带出来……”
妇人虽叨念的有些琐碎,葛三倒是听的大致明白了,不管是穿越还是夺舍,总之自己已经不是开杂货铺的葛三,而是这家的女儿,刚那个土里土气的丫头大概是自己的姐姐,二娘这个词是名字,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家里起名也图省事,一般都是顺着叫下来,什么大姐二姐大娘二娘,排行第几就是几姐几娘,刚那个土里土气的丫头想必行二所以叫二娘,自己是她妹妹不是三娘就是四娘,端看这家有几个女儿了。
正想着,那土里土气的二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妇人扶自己起来,小心的用被子裹住,接了姜汤,送到自己嘴边儿:“快趁热喝吧,喝了姜汤再睡上一觉,明儿又是个皮丫头了。”
这话虽有些调侃的意味却倍感亲切,让人听了心里热乎乎的,就着妇人的手把那碗姜汤喝了个精光。喝了姜汤便觉眼皮又重了起来,闭上眼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