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6章
茶楼里日日有人争论“拆到天明又重穿”写的是池大奶奶哪件旧事。
更有人为这首落泪,“灵牌飞落碎簪花,鲜血淋漓溅白麻从今不拜高堂月,怕照颅间未愈痂。”。
整首词写的是婆母用儿子的灵牌,砸得本已伤痛欲绝的儿媳鲜血直流,到死都还留有伤疤。
有人认为,这可能是写词者为了创作夸大其辞。
但有证人出来证明,说“池大奶奶接绣活的时候,时常晕倒。有一次就直接晕在了绣坊,被他们亲眼看到隐在前额秀发中的伤疤。”
话题渐渐跑偏:天哪,堂堂池大奶奶还要出来接绣活啊?
有词为证:银针暗度五更寒,彩线偷传市井间朱门债,白头叹,儿啼犹在耳畔缠。
多少女子读懂了《青青闲话》里的辛酸而暗自垂泪。
却有那么一帮翰林院皓首穷经的老学究,他们拍案怒斥词集“有伤体统”,说什么“岂有将闺阁琐事、柴米油盐入词的道理?简直是亵渎词章!”
这是要颠覆北翼诗词的格局!
以黄醒月为首的年轻学士们当即反唇相讥。
他手持词集立于文渊阁,朗声称此集写尽民间疾苦,正是《国风》遗韵。
又举当朝明德帝《习文诏》中“文贵有物,辞求其实”之语,直指那些风花雪月的词章才是“虚浮无根”。
有人戏言,“黄大人你自己往日不也整日写些‘月照梨花,柳絮沾衣’的风月词,如今倒来教训人了?”
黄醒月闻言不恼,反将手中词集郑重一收,笑,“诸君有所不知。本人不才,往日凭着点运气,入了当今皇上的眼。”他向着皇城方向郑重一揖,“当日皇上跟我说,‘文士吟风弄月无妨,然当知民间有冻死骨’。”
啧!这也被他装到了!光是这句“入了当今皇上的眼”就刺痛了多少人的心。
黄醒月又道,“本人几年前写的那首《卖花声》,‘罗衣单薄春寒重’写的是闺怨,但皇上替我将‘罗衣’换成‘葛衣’便是写织户女儿的忙碌艰辛了。”
满座哗然,跑了偏。
皇上亲自替你改诗?狗东西黄醒月,你家祖坟冒的啥烟啊!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