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的罪。
我也以为自己能好好的,逃过心里的谴责的,我也以为我能的。
可是事实根本就不是那样,我忘记不了,那样一个少年眼睁睁在我面前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可是他的父母却在不断不断的做着努力。今天听到他们的话,我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我好懦弱,好自私,我恨我自己。”
她哭的像个孩子,死死的压抑,却还是压抑不住。
有一刻,夏子晴在想,她自己做的那些孽,会不会由她腹中的孩子来承担。
当这个念头滑过脑海的时候,她害怕极了,浑身都在发抖。如果真的有什么劫难就让她去代替,不要让她的孩子有事。
就是这样一瞬间,她更加明白了,自己带给燕寒父母的是什么——绝望!
“听我说,夏子晴,这一切都不是应该由你来背负的。冤有头,债有主,起因不是你。”
起因不是她?夏子晴笑了,笑的很难看。
“如果不是我,张楚怎么会失控动手?是我的错,霍英朗,我逃避不了的责任。
如果那天我没有答应和燕寒一起回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是好心,而我害了他!我……”
“嘘,嘘,听我说,夏子晴,听我说。”
搂着她,大掌在她的背部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好,我听,我在听。”
“那些事只是巧合,只是巧合,不要再想了,听好,都不要再想了。安心的睡一觉,乖,安心的睡一觉。”
他哄着,像是哄着一直不安的孩童,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夏子晴在他的怀里渐渐睡去。
轻轻的为她改好了被子,霍英朗慢慢起身。
燕寒的事让夏子晴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之中,本以为这是个过去,没想到,如今却再一次找上了他的小妻子。
蹙着眉,霍英朗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并不非常明智。
……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楚看着霍英朗,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可是随即,他又了然了。
除了贺紫,还能有谁知道他的住处呢。
“我想跟你谈一谈。”
看着他的状况,霍英朗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竟然会碰那些东西,这个男人疯了么?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谈燕寒。”
张楚眯起眸子,冷厉的看着霍英朗。
“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
“夏子晴。”
简单的对话之后,两个男人彼此望着对方,视线,犹如一冰一火,无声的在空中交汇。
最后,妥协的还是张楚。
自顾自的转身,坐在沙发上,他拿起装着威士忌的方杯,像是不在乎霍英朗会不会进来。
“为什么?”
这句话让张楚喝酒的动作一顿,眸子微微缩紧。
“什么?”
“为什么会让燕寒变成那样?”
“嘭”的一声,重重放下方杯,张楚看着他,恨不能要用眼刀子剜死霍英朗似的。
“你觉得呢?”
“一定有夏子晴都不知道的原因,如果你真的是那种占有欲几乎到变态的男人,我还会这么完好无损么?
和夏子晴出差的时候,她还会那么安稳么?
一条链锁能够阻挡的了你什么?”
一连几个问题,让张楚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灰败起来。
这个男人太聪明,太理智,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对夏子晴,太信任!这种信任,近乎盲目!
“你似乎太自信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就那么肯定。”
实在看不下霍英朗这种嘴脸,张楚忍不住说出模棱两可的话来激怒他,可惜,都是徒劳。
“如果发生了,夏子晴不会活着,你应该了解她。”
淡淡的一句话让张楚脸色巨变。
没错,霍英朗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他敢碰了夏子晴,后果就是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握着酒杯的手,逐渐增大了力道,张楚撇过头,冷笑一声。
“来看我的笑话?”
霍英朗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我没那个闲工夫,你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夏子晴如何。
只有知道当年的原因,我才能真正的开解她。
当然,如果你想要看她一辈子都生活在自责里,也可以选择不说。”
他的语气很平,可听在张楚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挑衅。
好像知道夏子晴会是自己的软肋,无论如何都要服输似的。
“你真让人讨厌。”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