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坐在她的身旁，给她削着苹果，不敢说话。
孟月突然开口说：“六月，你知不知道我大学为什么辍学？”
她一愣：“孟月……”
“我妈和我爸离婚了，离婚之后，我妈把我送到夜总会里，说没钱给我上学，让我工作，不工作，就没生活费，她也不会给我。”
孟月是很平静的叙述，可是她的眼角却泛了光。
“其实我知道，我下海后，大学同学都在笑我，说我下贱，甘愿让别人上，可是我爸我妈都不管我了，我没钱，能怎么办？骗我钱的那个男人，我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他，他说让我继续做，等我存够三十万，他就会和我结婚，我信了，我拼命接客，不管什么人，都接，总算存够三十万了，没想到，他拿着钱，跑了。”
“孟月，你别说了。”
“我要说。”孟月擦掉泪，笑了笑：“六月，你让我说吧，我第一次遇见沈彦，就是在我去追钱的时候，被那渣男打了，是沈彦救了我，他知道我的职业，没有看不起我，反而很温柔的对我，他说，人这一辈子有很多种选择，我可以选择其他路，你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和我说话，不是说床上的事。”
赵六月从来就不知道孟月的身上，竟然隐藏了那么多的事情。
对比之下，自己的难过，反倒没有那么的令人绝望。
“上次我来找沈彦，还看到那个……就是，第一次来夜总会包你的男人，他说，他有个儿子，让沈彦和顾望湘一起联合诊治，我就躲在一旁，想和沈彦多句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彦没有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