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假日酒店,1208房。徐子睿醉了,我送他到酒店,房卡放在前台,钟寰。”
我心中一喜,马上让司机掉头,直接去附近的假日酒店。
一切顺利,我在酒店前台领了钟寰放在那里的房卡,径直乘电梯上楼。
电梯一路上行,数字跳转间,我对着电梯门认真地理了理了因为刚才一路狂奔而略显凌乱的头发。又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才算放心。
走出电梯,楼道万籁俱静。
找到1208房,我插上房卡,门应声而开。
屋内黑漆漆的,我摸索着进房,随后,在连接洗手间的侧墙上,找到了灯的开关。
打开灯的同时,眼前香艳的一幕,让我霍然瞪大了眼。
我有一瞬间的呆滞和反应不能。
不远处的大床上,除了睡梦中的徐子睿,竟然……还有别人。
呆滞过后,我居然还笑了一下,这……莫非这就是传说中令女人们深恶痛绝的——劈腿门?
我只笑了一下,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眼前的一幕,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
仿佛不能相信。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缓缓走近。待看到徐子睿怀中搂着的人是我最熟悉的那一个时,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一种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瞬间攫住了我,我有点支持不住,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视觉晃荡起来,眼前实体的人或物渐渐抽象朦胧,周遭的一切忽然淡化成虚景,我站立不稳,险些一头栽倒。
还好身旁的墙壁,接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脱力地靠在墙上,心底某个地方有绵密的痛意四散开来,沿着经脉,直抵四肢百骸。
几乎不能呼吸,喉管似被什么东西堵住,我一口气喘不上来,呛咳了几声,随即我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紧接着,眼泪汹涌而下。
两人几乎裸裎相拥,我觉得我肯定会炸。可是,这一刻,我并没有。
我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嚎啕大哭。
我只是呆滞地盯着眼前的人,静静流泪,不知道看了多久后,才陡然反应过来一般,霍然转身,逃也似地蹿了。
我失魂落魄地冲出酒店。凌晨的夜晚,黝黑如墨的天幕一颗星星都没有,路灯亮地刺痛人眼,我身后假日酒店的外饰灯景晕亮了我的身后,却令我的前路变得一片黑暗。我在人烟稀少的长街上一路狂奔。偶尔有形色匆匆的路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如同看怪物一般。
这一刻,我只想离那恶心的地方远一点。
仿佛离那里越远,那不堪的一幕就能从脑子里消除一样。
可一切都是徒劳,直到我跑到脱力,跑到气喘吁吁,眼前闪现的画面,依旧是徐子睿和钟寰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钟寰发短信让我来,原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一幕?
我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
脑袋似乎要炸掉,可是血淋漓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人生处处撒狗血。
我该怎么办?
如果是别人,我可以大声地去哭,去喊,去闹,去质问……可是为什么那个人是钟寰?
明明是她的错,可是我却怂地连质问她的勇气都没有。
原来,在骨子里,面对她,我是自惭形秽的。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内心深处欣赏甚至于崇拜的人,曾经是大家口中S大与徐子睿最登对最相配的人,是我曾经鬼使神差一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就方寸大乱的人。
她一直不接受第五维,原来是这样。
可是,她明明喜欢,为什么此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点拨我,让我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徐子睿,然后跟他在一起?
自相矛盾,不合逻辑。
而徐子睿,他所有的行为指向都证据确凿地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我。那么多事,那样的眼神,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
我抱住身子,眼泪迎风飞落……
我高考失利,是徐子睿陪着我化悲痛为食量,到处蹭他从不屑占便宜的霸王餐。
我军训中暑昏倒,是他第一个冲过去抱起我,一脸焦急地往校医院狂奔。
知道我对酒精过敏,是他毫不犹豫地替我喝酒。
见我冬天怕冷,是他别扭地拿出女孩子气十足的小熊暖手袋送我,给我暖手。
我要减肥,去修交际舞课,是他违背原则喜好,陪我去上课。
滑雪场上我摔倒,他甚至因为要保护我而摔到骨折。
在奖学金评选中,为安慰被冤枉的我,是他默默陪我在寒风料峭的冬夜里坐了一夜,只为了我浅眠里一句不安稳的“不准动”的梦呓,身体被我枕到发麻,都不吭一声。
外公出事,是他二话不说地请假,心甘情愿地陪我一起尽心照顾外公……
这些都是假的吗?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真的?
我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