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危险的气息,身子本能地往后退。
因为退得急,她险些摔倒,幸好她身后就是书桌,她后腰撞在桌沿上,才堪堪稳住了脚步。
钱光见一哭二闹没效果,忽然表情狰狞起来。他将顾小西逼到桌边后,忽然伸手一捞,一把抓起顾小西背后书桌上的化妆镜,“哐当”一声,恶狠狠摔下。
“哐嚓——”
镜子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他一系列动作快而狠,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便响起了镜子碎裂的刺耳声,然后再看到的就是钱光举起一片玻璃碎片,扬言要割腕的画面:“你真要分手,我就死在你面前!”
天雷滚滚,我快被雷死了。
这又是演得哪出?
可看钱光那决绝的架势,他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举动,吓住了我们,当然,也惊呆了离他最近的顾小西。
“你——别这样!”顾小西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钱光又哭了起来,跟个娘们似的,声泪俱下的嚎啕,嚎得我们也心烦意乱。
偏偏这时候,顾小西电脑屏幕上的八点档偶像剧,也放到了最狗血的一幕:“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到最后还是要选择她?!你要不跟我结婚,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真不知道,钱光这自杀的戏码,是不是临时起意,即时模仿女二要挟男一的情节。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一时心慌意乱:“钟寰,要不我们报警吧。要真出了人命,会吓死我的。”
钟寰神情凝重地看着里面发了疯的钱光,略一思忖,然后镇定地说道:“他没勇气割脉,我估计只是想吓吓顾小西。”
我一想也是,自私的人,都爱己如命,怎么可能自残?
“那说不定,所有性格有缺陷的人,发起疯来都很恐怖的。你说他真要挂在我们寝室了,那以后我们还怎么住啊。”泥巴这个女人吓得脸都绿了。
钟寰观察了一下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嘴上却不忘安抚泥巴:“放心,我不会让他为所欲为的。”
说完,她给我们一记安慰的眼神,随后挪动脚步,猫着身子,退到楼梯口,取下那里的灭火器,旋即回来,蹑手蹑脚推开了门。
此刻,钱光背对着我们,正扬起手腕威胁顾小西。顾小西是面向我们的,她第一时间,看到了钟寰。
钟寰示意她保持原状,不要打草惊蛇。惊恐万分的顾小西,强自镇定,微微点头。
钟寰慢慢靠近钱光,我和泥巴的手互相攥着,紧张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顾小西,你知道我多爱你……”
钟寰操起红色灭火器,一记闷棍,砸向钱光的后颈。
钱光煽情的话语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然后,是“噗通”一声闷响,钱光被砸晕。我们杀进寝室,去拉顾小西。
顾小西捂住嘴巴,看着钱光在她面前倒下,几欲尖叫。
我长吁一口气。这生活简直跟电影似的惊险刺激。
“他没事吧?”顾小西慢慢镇定下来,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钱光,惊魂未定。
钟寰蹲下身体,探了一下钱光的鼻息,神色一松:“没事,就是晕一会儿。我学过跆拳道,知道轻重。”
顾小西和泥巴这长吁一口气,吊在嗓子眼里的小心脏终于落回了原处。
我望了望阳台外渐浓的夜色,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我们现在怎么处理他?”
见我这么一问,泥巴笑出声来:“谷微,你别搞得我们跟杀了人急着要埋尸似的。”
她这话,让大家忍俊不禁。
笑过之后,大家又同时皱了眉。
怎么把钱光弄出去,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
钟寰凝眉想了一会,忽然眉头一展,环视了寝室一圈后问我们:“你们有大袋子吗?像那种装被褥的大袋子。”
这女人一定是悬疑小说看得多了,手法这么剧情流。
我会心一笑,故作害怕地说道:“钟寰,你别搞得越来越像杀人埋尸好吗?我好怕怕。”
“怕你个头啊,说正事。钱光晕了,得把他弄出去。要是就这么抬出去,宿管大妈不揭了我们的皮?找个袋子,掩人耳目,抬出去扔了。”钟寰嗔我一眼,转过身,去自己的柜子里翻找袋子。
我也开始翻箱倒柜,一边找,一边不忘埋汰钟寰:“钟寰,我怎么越来越发现你有杀人越货的潜质呢?”
钟寰敲我一记,却是被我逗得兴起,故意拿了一个尺子,搁在我胳膊上,一边来回拉锯,一边故意拉长声音,似模似样惟妙惟肖地演:“德州电锯杀人狂——”
“哎呀,我的妈呀。”我惊跳着闪开,逗得钟寰、泥巴和顾小西哈哈大笑。
找了一轮,就顾小西那里有个超大的装被褥的袋子。
我们四个人气喘吁吁地将钱光塞进袋子,都累出了一身汗。这毁尸灭迹,也是个体力活。一般的小女生,还真干不来。我们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