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怡闻言心中惊涛骇浪,面上也忍不住有些乱了手脚,片刻后才道:“那就留下可用的送到文小吉那,其他的就地埋了。”
“是。”
那些没死的人都表示愿意招供,李正怡索性让燕一、二、五带着他们坐马车回去,自己身边留下三、四、六慢慢前行。
路上有人想逃跑,当场被燕二砍下手指,也震慑了其他人。
毕竟燕二他才十二岁,一派少年孩童气,却笑嘻嘻的把那逃跑之人拖在地上,有血迹引来野犬,他便用那断指逗野犬玩。
如此恐吓之下,这些人当然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要进邑时,又有人动了歪心思,车外有旁人经过,那人便大声呼叫,结果直接被燕二切了舌头。
“哎呀呀!没了舌头怎么招供啊?”
燕二笑得天真无邪,状似为难道:“那我留你也没用了,不如杀了你喂田鼠吧?”
如此这样生生吓尿了一众人。
燕一手起刀落,将那人杀了,用干净的手拍拍燕二的头,说道:“好了,别吓人了。”
燕二不耐烦的一晃头躲开他的触碰,皱眉道:“知道了!不许再拍我的头!”
“好好好。”燕一随意应了,带着尸体爬到一棵大树上,然后再追上马车,将剩下四人装进文小吉菜车里,运进私宅关押。
那边李正怡几人继续前行,眼看到日央时分,见一女子挎着篮子在路上,燕四便走上前问道:“劳教娘子,请问徐家坡在哪?”
那女子袒领裙装,月眉弯弯,未婚梳鬟,她看一眼三人,笑道:“我就是徐家坡的,你们跟我走吧。”
徐水华十分大胆,眼睛不住的打量三人,问道:“你们去徐家坡做什么啊?”
燕四眼珠一转道:“哦,我们是来找你们村正商议要事呢。”
徐水华闻言停了一下,微微颦眉问:“那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是正事,”燕三插嘴道:“小娘子是村正的家人吧?”
徐水华惊讶问道:“诶你怎么知道?”
燕三笑笑,说道:“小娘子还是别问这么多的好,确实是商议要事。”
徐水华哦了一声,看见李正怡后眼睛一亮,不住的拿眼看李正怡。
还是燕四挤到李正怡前面,挡住了徐水华的视线,她这才罢休。
到了徐家坡,徐水华进门先将篮子放在门下,引三人进院后喊道:“阿翁,有人找你。”然后便一溜烟朝外跑了。
徐杰年逾五十,头发花白,拄着拐杖,朝李正怡问道:“不知这位贵人找我有什么事?”
单从李正怡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面前此人非富即贵。
李正怡招手示意燕三送上自己的官印,笑道:“在下刺史李氏,来此处勘察黄河,需待村正帮我。”
徐杰大惊失色,连忙跪下道:“不知刺史要来,草民有失远迎。”
李正怡让燕三扶起徐杰,笑道:“不妨事,我是为治水而来,想请问徐公几个关于黄河的事情,还要请您找几个年轻人随我勘察水势。”
徐杰连连应下。
徐水华出去不久就带了一群莺莺燕燕,围在家门口,燕三听见这些女子嬉闹着,叽叽喳喳颇为吵闹。
徐杰起身走至堂屋门处,挥手赶她们道:“去!别耽搁正事!水华!去把你阿兄叫回来!”
那些女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徐水点听了阿妹的话,连忙赶回家,看见屋里坐了个脚穿罗鞋的人,心知这就是贵客了,连看也不敢抬眼看就低头道:“贵人安!”
李正怡自觉架子不大、态度平和,随口道:“抬起头来。”
却让徐水点扑通跪下了,战战兢兢的抬起脸,这才将李正怡看了个全部。
青玉莲冠、圆领窄袖袍衫,相貌不俗、面若冠玉,眉眼自带威压之气,十分无奈的看着自己:“这是怎么了?燕三,快把人扶起来。”
而后李正怡转眼笑着同徐杰道:“村正真是好福气,连你的孙子都如此相貌堂堂,日后必定能够出人头地。”
徐杰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您过奖了!”
徐水点被燕三扶到凳子上,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我的长孙,贱名水点,”徐杰虚手指指外面,赔笑道:“那个是孙女水华,妮子顽劣,让刺史见笑了。”
刺史!这是新上任的刺史!徐水点更加拘束了。
徐杰又道:“水点啊,你去找村里几个水性好的、熟悉黄河地形的,再把吴先生的笔墨借些,好让刺史使着舒服。”
李正怡连忙道:“随意什么笔墨都行,带几个人来就好。”
徐水点忙不迭应了,跑出家门时差点摔了个跟头,被徐水华几人看见了,笑得十分开怀。
徐水华洋洋得意道:“看见贵人了吧?我没骗你吧?”
徐水点拍拍膝盖上的泥,爬起来就跑,根本顾不上回答她的话。
徐水华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对着其他人说:“咱们要不再去看看那个贵人?”
这些女子你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