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笑了:“我说老弟啊,你不能灰心啊。”
这回轮到童筝懵逼了。
“你跟嫂子不一样啊,你是纯小伙,嫂子是大老娘们儿。嫂子再找,就是高不成低不就,你不一样啊,你想找什么样就能找到什么样。”
“嫂子你挺好的……”童筝低下头。
“不能受这点挫折就灰心啊。”冷梅继续滔滔不绝。
“没灰心……”
“确实有很多女孩子性格有点乖张、小心眼儿、自私任性,但大多数还是善良的。凭你的条件绝对可以挑着找……”
童筝叹息:“我知道了。”
“走!到了。”
冷梅大步向楼道口走去。
童筝看着她丰腴的背影,忍不住再次叹息。
……
“叹啥气呀,蓝姐?”张蓝正望着市场入口忍不住叹息时,对面摊位的马大姐凑过来。
“哈哈,不是叹气,是大喘气。”
在这个市场里,张蓝比大多数人都年轻,但她是最早来到这个市场里的,资历比较老。
所以,不管年龄大小,这个市场里的其它摊主都习惯叫张蓝蓝姐。
“你还别说,你穿裙子挺好看的。”
“主要是太热了。”
张蓝身上穿着包臀的牛仔短裙,脚上穿着一双彪马旅游鞋,看起来确实英姿挺拔。
被人上下打量,张蓝不免有些难为情。
“其实咱们都还年轻,从早到晚都泡在这个市场里,真应该穿的漂漂亮亮。可咱这环境,穿点好看的衣服、鞋子,不到一天就埋汰了。”
“是啊,这地上坑坑洼洼的,排污也不好。”
卖海鲜这营生会大量产生污水,如果地面不平整,排污不通畅的话,就比较麻烦。
“咱不能穿的漂漂亮亮就算了,关键影响买卖啊。”
“说得是,不过前几天开会时,管理人员说了,等天凉快了,就平整平整。”
“这些家伙都是滚刀肉,光收钱不干活儿。蓝姐,咱市场里就你说话硬气,没事儿还得勤敲打他们。”
“嗯,别着急,过了这阵子再说。”
两人正聊着,张鹏回来了,一脸兴奋地跟张蓝比划。
原来,市场里有个男摊主买传呼了,张鹏羡慕的不得了。
“姐,咱也买一个吧。”
张蓝却撇撇嘴:“买那破玩意干什么?咱哪有那么多业务好谈。”
1989年下半年,蓝城这个小县级市也开始出现传呼机了。
但只有一家传呼台,信号也极差。
而且还有一个大问题。
这会儿小城市里公用电话极少,接到传呼后得跑到一两公里外打电话。
再加上这会儿的传呼机已经算大件儿了,数字的两千多,汉显的四千多,还有每年四五百元的服务费。
总体来说,性价比极低。
但对爱赶时髦的年轻人来说,这却是一种极佳的装逼利器。
坐在公共汽车里,你腰间的传呼机突然“滴滴”响了,大家都会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其实,传呼机最适合聋哑人,尤其是汉显。
聋哑人没法自己打电话,一个传呼过来,就立刻知道对方有什么事了。
“有那钱,咱不如再包一个柜台,正好咱妈这段时间身体挺好的,我就看好那边那个柜台了,”张蓝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空的柜台说。
老鱼市里的柜台眼下还没全租出去,依然空着十来个,其中两三个位置还不错。
“你一个人给两个柜台供货,那也太辛苦了。”
“还行,我可以把箱子再做大点。”
“那个大哥有钱,你要是嫁给他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哼!男人都靠不住!”张蓝比划着,但还是看一眼市场入口,轻轻叹口气。
……
蓝都药店里的每个人也都配上了传呼。
不过都是带机入网。
传呼机是童筝帮着从南方弄来的,多半是走私货。
数字机不到1000元,汉显不到2000元。
其实,到1990年,传呼机就会降到这个价格。
服务费同样也会腰斩。
而且,那会儿公用电话也越来越多,传呼机也开始有实用价值了。
唯一的一部汉显陈波拿给陈凡:“哥,这个汉显你留着吧。”
“我每天两点成一线,传呼机可有可无,这个汉显还是送给哑巴吧。”
陈波愤愤不平:“死哑巴,好事儿净他的。”
陈凡板起脸:“不要那么说话,许明跟哥干比你早,再说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就算给他的礼物。”
老范也说:“是啊,许明这一年就像三陪一样,净陪着我们三个东奔西跑,没少出力。而且,对聋哑人来说,汉显更方便。”
许明住院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