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马血出,就是说每一匹壮健的驿马,那都是拿心血和银子喂出来的。
瘦马的骨头只能折了,只有一路走下去,才知道马力如何。
刘四唱的凄凉无比,让人听上去心酸不已,都觉得这刘四唱的不是驿马,而是每一位驿卒的心酸往事。
刘四从早上唱到晚间,一刻也不停歇,天知道他哪里来的这般气力。
最终,刘四便奄奄一息的趴在了那处缺口处,以至于李传勋以为他已经挂了。
其实,刘四就是挂了,李传勋不忍心让他趴在那里臭了,便把他埋在了无定河边。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果然李传勋是懂诗的,在埋刘四的时候,还这么文绉绉的念叨了两句,算是送刘四上路。
可当晚,驿站这边就来了一些流民,在驿站里搜寻无果后,便去了无定河边。
估计是刘四埋的过浅,那些人就把还算新鲜的刘四吃了。
李传勋和李珏都相信,这时候的无定河边,定然是又多了一具新鲜的白骨。
不新鲜的陈年老骨头都被当做劈柴烧了。
饥荒之年,掘鼠而食,析骨而炊,是标准的操作。
不过,把刚埋的死人掘出来吃掉,也是够狠的。
话又说回来,死的尚且可吃,这活的------不是更新鲜吗?
两人看着那条早已经干涸的无定河,都是有些悲伤。
无定河原先叫做訚水河,因为经常改道,便被当地人称为无定河,原先的名字訚水反而没多少人记得了。
河水早已干涸,在驿站这边可以看到河边的累累白骨。
“小叔,这驿站里能烧的都被昨晚那些人拿走了,要不,我也去那边捡点骨头晚上烧了,总不能冻饿而死吧?”
夜晚还是很冷的,两人都是破衣烂衫的,李珏有一只脚还光着,造反的事情不急,当下先要活下来再说。
李珏没有说话,李传勋看了他一眼,就从缺口那里出去了。
看着李传勋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样子,李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当初,朝廷下令裁撤驿站,接到旨令后,訚川驿的人顿时便作鸟兽散,临走之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