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上门诊,这当然是我求之不得的。
住院部住的病人虽然都比较严重,但基本都是确诊了的,治疗方案清楚明白。最主要的是,每个病人都有具体的主治大夫,我只能在每天查房时,跟在一大群大夫后面,大而化之地听听诊断,连跑龙套的都不如,毫无疑问是白白浪费时间。在刘厅父亲住院的那一周,我除了每天几次的去老头儿病房看看,基本无所事事。医办室人来人往,既不能专心读书,又不能公然写我的梦行医笔记故事。有时也本能地竖着耳朵听听医生对病人家属分析研判病人的病情及诊治思路,即使我有疑惑或更好的思路,也不便贸然提出来。
虚心请教?理论上来说说可以的,进修医生的身份,就是来学习的。可我突然被安排到心脑血管科来负责刘厅父亲的诊治,这就已经阻断了我和这些省城同行交流的可能性。从一开始,他们眼里掩饰着的困惑、好奇、不屑就从没消失过。住院部负责刘老头儿的这一个星期,准确而形象地说,我是捧着一束鲜花在荆棘丛中小心翼翼走过来的。
“小葛,今天下班后在医院大门口等我,晚上有个聚会,我带你去。”就在我回来跟着张主任上门诊一周后,张力主任一上班就说。
“啊,都啥人啊?我恐怕都不认识吧?”我问。
“啊,咋说呢,都是些啥人呢?有你认识的!咋,有事?”
“没,没,没事!”我赶紧回答,“我就是担心不认识,不小心说岔话……”
“吓!你这才是吓我哩!咱当大夫的,就别管官场那一套,咱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看病,除此而外,能有啥岔话?有些人就是听不得实话、真话,咱不说就是,假话空话咱不说就是。你又不笨,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噢,忘了你还是个馆长哩,大小是个官儿,比我这主任官还大着半级?哈哈!”张力主任心情看来很不错,唠唠叨叨说了很多,其间工作却也一直没耽搁,叫了号,一号就诊者进来,他把手搭在人家腕间开始号脉时,才停止了唠叨。
“上车!”下午下班后,正当我在医院大门口东张西望时,一辆橙色的越野车驰到我眼前,戛然而止,窗玻璃摇下,一个豪爽的声音朝我喊。
我弯腰朝车里看去,那一派豪放的小老头儿不是张力主任是谁?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