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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施针到收针,总共二十分钟。老人左侧小臂和右侧小腿骨折,已打了高分子夹板。看着倒也轻巧结实。施针时这两处的几个穴位没法扎针,在后续的汤药上稍做调整。等收了针,冒着药香的汤药如约送了进来。
“这药,是要灌吗?”刘厅不安地问我。
说起来这个刘厅有点意思,竟然比较了解我。甚至比张力主任更了解我。但是在我实施第一阶段的治疗后,他表现得似乎有点担忧,有点……失望。很可能是江湖传说太过离奇,这个分管中医药的副厅长之前把我当作了神医。以为只要神医一出手,他父亲立马就能像个好人似的站起来继续提着鸟笼儿溜达?
“是口服的,不用灌吧,老人自己喝最好。”我接过汤药,拿勺子搅搅,舀起一勺,凑鼻子下闻闻,一仰脖子,索性灌进自己嘴巴,砸吧砸吧,满意地点点头。
看了看周围,送药进来的那护士已经出去了,看来给病人喂药的事,只能由我亲自操勺了。虽然人家儿子就在跟前,可人家也是个副厅长,我这个县中医医院的一个中级管理者,总不能吩咐人家一个省里的副厅长干活吧。
“咦,真自己喝了!”刘厅惊讶出声。
我不满地皱皱眉,病人刚度过危险期,身体虚弱,神志才刚清醒,最忌刺激。
老人也皱起了眉头,喝了两三口药后,慢慢睁开了眼睛,用陌生的目光看看我,又转眼去看一侧的刘厅。
“爸!爸!你没事儿啦!”刘厅的惊喜溢于言表。
“聒噪!莫吵!”刘老头儿用虚弱的声音吐出清晰的两个字,又缓缓闭上眼睛。
刘厅果真不再说话,从我手中拿过去药碗,给老头儿喂药。老头儿似乎觉察换了人,微微睁眼看了一眼,又半闭着眼,慢慢吞咽药汤,那神情,似乎倒有点享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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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起,你就在住院部进修,心脑血管科!”出了监护室,张主任就对我的学习做了重大调整。
“才半天就换?”我吃惊不小,脱口而出,“那我跟谁?”
“还是跟我!”张主任说,“呀,你的这一刷子我可没有,互相学习吧!哈哈!”
当着刘厅的面这样说,张主任无疑是抬举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