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跟着张主任到了急诊科。一看到张主任，挨挨挤挤的人群让开了条道张主任目不斜视，几步走到病床前。我只来得及看清患者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人群中的那条缝就合上了，把我远远地隔在最外围。
“昏迷多长时间了？”张主任的话从人墙那边清晰地传过来。
“也就二十分钟，正在处理伤口，突然就……就……病人是在家里滑倒，120拉来的，从摔倒到昏迷，一共不到一个小时。”回答的人应该是急诊科的。
“昏迷后，当时就没了大动脉搏动，没了自主呼吸，瞳孔对光反射消失。进行紧急心肺复苏2分钟后，插了呼吸机，才转到重症监护室的。”另一个声音说。
“一切正常啊，按程序治疗行了呗！”张主任的声音。
“嗯嗯，危险期已经过去了，人还昏迷，刘厅的意思是，噢，刘厅下基层了，正在往回赶，刘厅请张主任亲自治，说他父亲……刘老就信中医，喜欢中医。这……”
“人抢救下就好，非要分啥中医西药的干嘛！西医也不挺好嘛，二十分钟前，我肯定不在这儿，若不是心肺复苏做得及时，这不就没事儿了嘛。呼吸机也用了，你看，这心电图也平稳，就这样吧，我手上还有病人。”张主任说。
“张主任！张主任！您给开个汤药嘛！”
“都做了那些检查？”张主任的声音。
“血常规，体格检查，脑部ct……能做的都做了……”
“结论呢？”
“脑梗，四级肌力；心梗二型……”
“好嘛，诊断清楚 ，按你们那一套，赶紧用药！”张主任的声音。
“已经用了，动脉注射了硝酸甘油，还有……”
“好！就这样吧。”张主任的声音，“多观察，有情况及时调整方案。”
“张主任，张主任，汤药！”
“好吧，小葛，葛馆长呢？过来！”张主任的声音提高了。
前面的人群一阵轻微骚动，都开始东张西望。除了张主任和两位病人家属模样的人，所有人嘴上都捂着口罩，基本看不出谁是熟面孔，谁生面孔。口罩们面面相觑，根本没人给我让开一条通往病床的道儿。
“让小葛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