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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驶出大门的车辆,站成一排的付院长、副院长们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他爷爷的,吓死我了!”付院长罕见地说了发着牢骚。
“就是,就是,今儿这是咋了?紧张了个没辨来!”张一刀主任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谁要能辨来谁就不是个人!”付院长接着张一刀的话说,看来他是单纯地发泄着情绪,“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算球子,咱该干啥就干啥。”
我听着几位院长和主任们的话,
心里话很多,但一句也不想说。张一刀刚才看着我说话的样子,比那专家的态度好不了多少。相比初次见面的专家毫无征兆给我难堪,张一刀向我发难可就理由太充足了。在中医馆成立之前,在张一刀当外科主任的这些年里,毫不夸张地说他是和院长比肩、甚至比院长还牛的人物。张一刀主任的巅峰时期,他一个人一月的业绩占全院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把其他所有医生的业绩加起来才和他一个人的差不多。除了张一刀,医院离开谁都行;只要张一刀在,谁当院长都行……
当然,我个人觉得我对医院做出的贡献没张一刀主任的大,我个人的业绩似乎还没占到过医院收入的三分之一。张一刀要怪的话就怪中医药大势向好,中医馆闪闪发光。今天,省里来的专家在县长、局长面前大大地不给面子,张一刀主任是不是大大地称心了一回?
2
闷闷不乐地回到公寓,甘草一见我就回来,转身就进了小厨房,端出一盘包子,又端出两碗粥来。
“地软包子,三珍汤!”甘草自己先吃起来,“你快点,再磨蹭一会儿,这包子皮儿都要伤水了!”
“你先吃,我换了衣服就来。”我一边懒洋洋洗着手,一边回答。
“呀,香!热过的地软包子为啥比新包子还香?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甘草嘴里嚼着包子,用有点含糊的话语问,我还没张口,她接着又说,三珍汤也不错,营养和能量都有了,就是还缺一点 仪式,没弄个小菜,蒜碟勉强算一个吧。
受甘草的情绪感染,我的心情也好起来。手脚麻利地换了居家服,舒舒服服坐沙发上,拿起一个热包子,张开嘴巴,一口咬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