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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现在情况咋样?这个年龄的人,不管胃还是心脏,都比较脆弱,稍不注意说犯病酒就犯病,所以,也谈不上完全根治。以后还是要注意调养,特别是情志调养。”喧嚣过后,我赶紧给送鲜花送锦旗的病人家属大泼冷水。
“记住了,记住了!葛馆长!这个道理我们都懂,我父亲说了,要不是您,他这会儿早去见他我爷爷去了。你又晓得,他坚决不手术。嗯嗯嗯,我也了解清楚了,就算同意做手术,放了支架,要完全好也还是一说,他这个年龄,连一半的把握都没……”老人的女儿我好像是第一次见,看那形象气质,不是在那个机关当小领导的就肯定是当中学当班主任的,说话更像是早打好了腹稿,句句在理,句句顺耳,还容不得我插话。
送走老人的一堆儿女,同事们依然沉浸在欢天喜地的喜剧氛围中,把鲜花安置在医办室最醒目的地方,说要让整个科室沾沾喜气,闻闻香气,又张罗着要把两面锦旗分别挂到集体医办室和我办公室。再一看,人家这两面锦旗有讲究,是两句对称的、互相呼应的话,只能挂一起,七嘴八舌商量的结果,要挂我办公室。
“胡闹!”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可以对此发表一点看法,“我那小得转不开身的办公室,挂这么两面锦旗,你让其他人把当我神经病啊?”
“对,对,对!”小郑医生马上附和。
“对个辣椒!”另一个同事嘲笑小郑,“你的意思是馆长说人当他是个神经病对?”
大家哄堂大笑。
“我话还没说完,你胡搅蛮缠啥?”小郑急得脸都红了,“我的意思是锦旗挂大办公室好,人人都看见,给咱撑腰,撑门面!馆长这个段位的又不需要锦旗装门面嘛!”
“反正不要挂我办公室,你们爱挂哪挂哪!开工!”说完,我分开等候在医办室的就诊者,就赶紧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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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旗呢?”早晨快下班时,院长突然挤进我的办公室,大喊一声。
“噢,付院长!啥?锦旗?锦旗……锦旗在医办室!”我弯腰站起来,手指还按在患者的手腕上,回答院长。
“哦,哦,你忙,你忙!”付院长一边连连摆手,一边往后退。院长当然是个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