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好像按了快进键,我的思路有些跟不上,得把这半月来的事情脉络理一理。但是,在王主任办公室,在这一对哭哭啼啼的男女面前,肯定不是合适的地点和时间。思维有点跟不上,我很警惕的告诫自己,要闭紧嘴巴。
眼前的女人口口声声说我是个好人,请我这个好人放过他们。而一周前打人的正是他们。那个男人抓住我,把我像个沙袋似的推来搡去;那个女人大张着嘴巴,像要吃人似的扑到我胸前,挠我的脸。他们不是还大叫着要赔他们的父亲吗,好像若不是我把他留到医院抢救两天,他们的父亲会永远活下去,会活一千岁一万岁似的。他们好像并不是说着吓唬人的,接着,院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告诉我,医院要赔付他们在省城医院做支架的费用,为来让他们消气,还要免掉我的副主任之职。
这几天来,我时刻准备接受这个丧权辱门的处分,决定忍辱负重,在医术上取得成就吗?眼前这个曾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脸上抓出累累伤痕的女人,此刻鼻涕眼泪齐流。那个力大无比无比凶悍的男人,此刻还真是一副忍辱负重垂头丧气的样子。
毫无疑问,形势变了,正义回到正义的我这一方了,主动权回到咱手里了。至于这一切是怎么形成的,一时无暇顾及,脑子急速转动,闭紧嘴巴,不论女人说得如何动人心弦,给我戴再多的高帽,我一言不发,置若罔闻。医院并不只是像书上写的是杏林春暖,是悬壶济世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稠名利多的地方大多水深浪大,稍不注意就要呛几口不干不净的水,闭紧嘴巴总有好处。
“好话说得再多也光是个说说,白着呢!光嘴上说肯定不行,你要拿出诚意来!”王主任适应形势的速度比我更快,早晨他还声色俱厉责怪我没接王队长电话,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这会儿却完完全全向着我说话,也不怕得罪这对男女,这对男女心里窝了气以后咋办。
“嗯嗯,晓得了!我这就给葛大夫磕头!”女人说着身子朝我眼前一扑,就要跪倒在地。
我本能地要伸手去搀扶她,手伸到一半拐了个弯,拉开门闪身出来。吃一堑长一智,还是不和这样的人肢体接触为好,又弄点啥事出来,恐怕再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来个否极泰来。
“哎,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