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偌大个家业都会落在这个女人肩上,还不知罗雅丹又能撑多久,宋钰手轻轻捏住腰间系着的夺天印,心中默默念着一个名字:乌蛮!
在城卫身后,有两三处山墙都倒塌,屋子里桌椅、被褥全都被细雨浸泡湿透,倒塌的山墙并不是整堵垮塌,就像被巨人劈了一斧头般。街道中央横七竖八摆着一些尸体,其中最触目惊心的是那半具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全是血迹的“人”,在前面将这血腥一幕看得真切的人拼命想后退,而后面没有看成热闹的又奋勇地朝着前面挤,场面顿时失控。
从人群中脱困后,依然是去罗府。罗雅丹已经被莫名其妙的病痛折磨得毫无血色,再已没有‘大小姐’那不可一世的光环,甚至不愿意让下人看见自己容貌,宋钰隔着一道珠帘向罗雅丹汇报着情况,珠帘后面罗雅丹有气无力地声音传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看着办就是,以后这样的事都不用烦我。”
罗掌柜大喜,只是粗略一看就明白其中高明之处,连忙行礼:“宋先生真乃是我命中注定的贵人,亏得我平时自诩台账细致,和你所列出来的台账一比较,却是令人羞愧,有此法记账,必然是事半功倍。”
一夜细雨后,第二天出奇的晴朗,时已入秋但夏天似乎不愿意就这样黯然收场,太阳卖力地烤炙着这片大地。
罗展柜诧异地抬头:“你能看懂?”账本不同于诗词歌赋,更不是抚琴弄曲,在读书人眼中满纸的账薄只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字,而且读书人也视账薄为庸俗的黄白之物,不屑为之。
宋钰微微抬头,看见不远处几个伙计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交头接耳嘀咕在一堆:“他们也在谈这事吧你看他们现在连上工的心思都没有了,长此以往怕是不妥。”宋钰到底还是没有将话说得太重,寒门是罗雅丹革新的一个试点,不能将罗府的意志加诸得太多,否则以前计划的那些终究没法落到实处,最后还是变成罗家的一言堂,一举一动依然是代表着罗家的意志,这虽然对集权有好处,但革新也就无从说起,虽然寒门现在的营业额着实低得可怜,但毕竟是一个转型,还没来记得大刀阔斧地东起手术,有加上罗府这段时间的变故,能做成这样已经算难能可贵。
宋钰连忙告辞,罗雅丹现在性格越来越怪异,前一刻还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