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时是中午,现在也才过了两个时辰。
虽然也没过去多久,但是在珞意居的人各有各思念的对象。
叶戚想哥哥,顾妄也想哥哥,但顾妄还有一点想归奚,就一点。
顾妄在这段时间内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那张千纸鹤折纸。
上面的字迹一看就像是练了很多年的,像是书生写的。
而顾妄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师尊的字迹。
“别历练了,早些回来,江少宫主已经将魔种带回了,你二人现在顾仙师身旁吧,叫他速回。
哎,失了记忆竟连江少宫主都比不过了。
柳折清”
顾妄真一点都不想看见他那奇奇怪怪的师尊,他总觉得他的师尊没有心!
说话冷冰冰,拽了吧唧。就是个活了很长时间的坏老头。
和他表哥之前挺像。
叶戚一眼瞥见这之前就令他印象深刻的名字,不由得冷笑了下,转身离去。
“…”
珞珈无助地看向另外两人,她不知道发生如今这种事会不会影响安乐意以后的人生。
她原本只是想找寻记忆的啊。
顾师安慰道:“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召唤我们来,而且他只能听见你一个人的声音,这可能不是巧合。”
珞珈听闻此话,顿时觉得非常有道理。
她给自己暗暗打了气,然后十分正经的对安乐意说:“我是,你怎么知道?”
安乐意明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说出的话却是平平淡淡:“我又没说我知道,小结巴。”
他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轰然炸裂在珞珈脑海内,她竟然被人耍了。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小死板还有这样一
“好了,我告诉你,我要离开这里了,短暂的离开你。”
珞珈此时还有些气愤,随意的说道:“你走就是,我又不需要你。”
安乐意似乎苦笑了一声,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嗯,你别生气,我很快就回来。待我金榜题名,许你凤冠霞披。八抬大轿,光明正大的迎娶你。”
珞珈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她呀,等不到你了…你走后不久,她就死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亲口和我说呢,那我再撑撑,说不定就能等到你。
可珞珈不知道,那时的安乐意已然有些魔怔了,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爱上的到底是哪个珞珈。
见到那个女孩的第一眼,他想到的却是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中的声音。
“你…等我金榜题名,寻天下神医,救你…”
珞珈苦笑道:“安郎啊…你不是说,你是想为国效力吗?怎的如今,又变了。”
她眼神中带了些许哀戚,声音也变得悲凉,“为何?你不早点说呢。那我的遗憾,就又少了几分…”
“我想许家国,可更想许你。”少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许家国也,匹夫之责…
不愿负卿,此乃我愿。
就在这时,更大的噩耗在此时传来。
安大夫要不行了。
这个消息像彻骨的寒风刺痛着安乐意,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猛地推开前来传信的人,不顾的一切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他不断安慰自己,“爹不会有事的。”可泪水就是止不住的流。
珞珈虽提前就知道安大夫会在这段时间内去世,但再次听闻,依然会伤痛不已。
安大夫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一生不争不抢,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他虽预言珞珈活不长久,却一直尽心尽力的治疗她。她能多活那么多年多亏了安大夫的悉心照料。
在救了安乐意后,他也是尽己所能为其本不圆满的人生增添了无数色彩。这些年来又当爹又当娘,一人将安乐意拉扯大。其中心酸是旁人不知的。
安大夫始终不忘初衷,一生救人无数。而且就是到最后,他也从未逼迫安乐意做如何他不愿之事。
可这世上让人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了。
就像此刻,无论安乐意如何哀求,安大夫依旧驾鹤西去了。
来来往往的人踩去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记忆随着飘落的雨融入地底,深深陷入泥里。
真的过了好久好久,久到连膝盖都已经麻木。是是非非都停了下来。
视线逐渐失去焦点,最后只剩下灰天暗地。
而还在安乐意脑海中的三人心情更加着急,这是他们第一次有怎么长的时间滞留区。他们不知道外界情况如何,有的只是一片漆黑的。
等画面再次出现时,安乐意已拿着那封信踏过了路遥的路程,住进了客栈。
他打开了包袱,一封带着娟秀字迹的信映入他的眼帘。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安郎启”。安乐意轻柔的抚摸着信封,像对待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
这东西对珞珈来说又陌生又熟悉,她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