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细细往一旁挪动。
马面头大了,失误失误,居然没推下去,一伸手预备再推,阮细细再往旁一缩,跌进了另一个洞穴,接着听到一声马面的惨叫。
“我的年终休假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踩空的坠落感和深深的悲伤恐惧惊得她满身大汗。
有人急忙上前,带动银铃声响,美丽瞳目满是焦急不已。
“阿离!有没有不舒服?你真的吓死我了!这几晚不停地说梦话,可是被梦魇了?”
阮离衣襟汗涔,手脚虚软无力。
她面色苍白如纸,半晌不语。
正当珈蓝耐心殆尽,却听得面前蓝衣单薄的女子身体轻轻颤动起来,似乎拼命压抑了极大的悲伤。
她手指泛白,尤带惶然的颤栗。
“他……等了我那么久……那么久……为什么……要等我那么久?那个笨蛋,真是个笨蛋……”
珈蓝从未见过一个人会有那么多的眼泪,那样的悲伤。
她不解情爱,却能够感受到阿离的情绪,已经超越了简单生死的悲欢离合,更像是积淀了千万年的情感爆发。
初识阿离时,她看似身姿孱弱,面对一群饿狼,面色从容,眸光中有着难见的坚韧。
珈蓝素来不喜那些京城女子,虽有娇柔弱柳之姿,然而到了关键时候总是百般无一用。
可是阿离不同,她与那些京城女子全然不同。
她爽朗大方,不拘泥小节。她慈悲济世,医术精妙无双,却从未计较得失。
阮离敢独自纵马奔驰千里广漠,也敢与珈蓝碗酒相对,豪情云霄长空下朗声大笑。
她于她,不仅仅是相救之情。
珈蓝喜欢她,由自内心的喜欢。
她敬仰阮离,洒脱如是。
可是昏迷后苏醒后的阮离,似乎有那么些变化了。
绛唇映日,耀如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