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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致远袁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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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光棍节你怎么过?(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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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竹竿。戴一副窄方框的眼镜,脸色很白,看起来肾阳不足。

    照理说倪辉应该被称作倪老师,但学生们对他的通称是阳老师,不是杨老师是阳老师。

    故事是这样的,倪辉同志打小身体不好,一直生病,落下了病根,肾气一直虚弱,导致阳气萎靡不振,简称阳x,由此导致x频x急x不尽,前x康也不管用。一开始是男同学发现了端倪,毕竟厕所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共用的,谁有点啥毛病谁还不知道吗?

    我用公厕头,君用公厕尾。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喊奥力给。

    于是他阳x的问题就被人知道了,渐渐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不知是谁带头喊过一次阳老师,此后大家都这么喊了。不过那只是私下里,明面上还是要给面子的。

    七点半到了,倪辉,也就是阳老师昂首阔步夹着书和教案,端着玻璃保温杯走进教室。如果不是他这么细瘦,这样的形象会让人联想到旧名煮主义时期的大学教授,恐怕相当帅气。但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叠飘在空中的教案拖着走的树枝子,竟有一种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把书和教案端端正正放在讲台的正中,杯子放在右上角。

    “同学们——”

    阳老师的话才说了三个字就卡住了。他看到了后面红色横幅上的金黄色字迹正在敲锣打鼓兴高采烈。

    “来了来了!”

    “快快快录下来录下来!”

    “名场面预定了!”

    讲台下面的好事者激动起来。横幅就是他们挂的,目的就是记录下阳老师看到之后的场面。实在是有点不尊师重道。

    倪辉的表情凝固了一会儿,讲台下摄像机准备就绪。

    倪辉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这横幅说的不对。”阳老师说着气定神闲地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我借这个机会正式宣布一下,就在昨天晚上,我辉哥,你们的语文老师辉哥,文学的领路人辉哥,一名辛勤的园丁辉哥,正式脱单了!”

    全场安静了两秒。

    肖奈何的惨叫打破了沉默。

    “啊——————”

    这声惨叫十分惨厉,让人怀疑肖奈何是不是被人踢爆了什么地方。

    “你掐我干什么?老妖婆你要疯啊!”肖奈何大声质问自己的同桌。刚才她突然在自己腰上拧了一把,痛彻心扉。

    “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那是我的腰来着。”秦岭好像也被吓了一跳。她的表情使人相信她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掐错了腰。对,肖奈何的同桌就是秦岭。

    “很疼吗?”秦岭面带关切神色。

    “你说呢!?”

    “唔,既然疼那就不是幻觉。”秦岭想了想,“各位,如果肖奈何没有骗我的话,那么我们刚才确实听到了阳老师说自己脱单了。”

    “我————懆!”

    整个教室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握草声。男低音,男高音,女中音,女高音,还有陈致远,相互共鸣此起彼伏。

    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一帧画面,连起来就是一部短片。这部短片讲的是一匹马突发奇想躺到自己的饭碗里的事。马的饭碗就是马槽,所以以上可以简称马的卧槽。

    没有人能想到,阳老师居然能脱单。

    “阳那个,倪老师,和咱们讲讲呗,怎么个来龙去脉?”

    老师的八卦,那可比孔乙己餐饮指南、范进老爷回忆录之类的有趣多了。何况看倪辉一脸的表现欲。

    “哦呵呵,马海洋同学好像很期待啊。”倪辉又喝了一口茶,“你们都想听吗?”

    不等回答,他马上接下去:

    “那我就讲了。”

    倪辉最后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

    “咳咳,故事是这样的。我在知乎上遇到了一个很聊得来的女孩子,她很支持女权运动,只是观点有点偏激。我试图纠正她,后来我们吵多了就觉得对方很合适,昨天就确定关系在一起了。”

    倪辉把刚刚放下的杯子又拿起来喝了一口,不再说了。

    “老师,还有呢?”

    “什么还有,没了啊,就这么多。”倪辉此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马蹄急,一好像日看遍长安花了似的。

    “这我总结一下。”肖奈何一边揉着自己大概确实青了,一会儿大概还会变紫的腰一边说,“倪老师在逼乎上遇到一个女拳师,和对方交战几个回合之后拜倒在石榴裙下。啥也不是,散会。”

    “切————”

    教室里喝倒彩的声音比刚才握草的声音还要大几倍。

    没劲儿。

    下课后照例是马海洋喊陈致远去吃饭,并声称今天二楼又猪排咖喱盖浇饭。陈致远不是很喜欢咖喱,而且想要节省时间去换衣服,所以干脆拒绝了。

    礼堂更衣室有好多间,最里面最小的一间被插上了“陈致远专用”的牌子。

    陈致远掏出钥匙。这是肖奈何今天早上给他的。

    反正入社申请书都是肖奈何填的,他没道理不知道。不过他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罢了。这个人应该还是比较靠谱而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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