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0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1/3)
自登上逐浪舟后,云中月便去到长公主令狐清雅房中,与她商讨此次出使幽洲的一应细节。
她是女子,却也是此次使团中身份最高的人,许多事他都需要与她达成共识。
谁知他刚忙完,回到自己屋子,便听有人来报,说佛道二宗的人起了冲突,他顿觉不妙,赶来一看,果然——
云中月人随声动,脚踩八卦,身形腾挪,插/入激战的两人当中。
只见他伸手在慕容昙腕上一拨,另掌拿住宫拂手臂,竟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将两人隔开。
同时借力打力,手掌一回,震得慕容昙虎口发麻,殷思怀便脱了手。
宫拂大喜,正要闪身去接,却被云中月一招“九天揽月”挡住。
殷思怀“噗通”一声掉在甲板上,因哑穴遭点,连哀吟也发不出声。
慕容昙稳住身形后,轻飘飘地落地,握着掌心佛珠,侧目睨了过去,道:“师叔知道‘善藏法王’竺埵天是怎么死的吗?”
宫拂愣了愣,难以置信道:“是你杀的?”
近年来她一直在岊老峰中修行,甚少在江湖上走动,是以并不知同修好友竟是丧命于眼前人之手。
慕容昙道:“不错,是我杀的。”
“我听说了些法王在雷洲的事迹,故半月前的佛辩会上,专门择他为对手,与他辩了几句,便提出要他入我禅宗的阿鼻地狱修行,以后都不得再入红尘之事,哪知法王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女子能将身子供奉给我佛,受封明妃,是无上的荣耀!以婴儿头骨为法器,更是我密教传统,你区区小辈,焉敢置喙?’,我无能渡他,只好让佛祖来渡他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实则当日情景凶险异常。因竺埵天并非一人到场,当时还有许多法王在旁,一旦动手,若不能一击必杀,便是混战,甚至闹大,衍变为禅密两宗的仇杀。
因此慕容昙面无表情,任由竺埵天骂她一介女流,位卑身贱,不配与他谈论佛法。等到她蓄力成势,猛然扣住竺埵天五指时,他已反应不及,被她一招“大悲忏掌”轰得后翻数丈,五脏六腑几乎异位。
竺埵天也足够冷静,当即以密宗的无上绝技“大日如来心法”对敌,慕容昙却在他气沉丹田,刚运出起手式时,陡然瞬移至他身旁,抬掌在他天灵盖上一按,劲力吐出,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副佛者身躯便在她掌下炸成了一道红白交织的血雾。
而她自身也受到真气反噬,至今都没养好。
“我给过他机会了。”慕容昙道。
宫拂气得发抖,说道:“好……你好……”
“原以为能杀鸡儆猴,没想到我这师叔父着实大胆,运气又不好,竟也犯到了我手上。”
一直默不吭声的云中月道:“小昙……”
事虽如此,当面说来,尤其宫拂还占着长辈之名,未免太过了。
慕容昙垂眼道:“若非念着两仪道峰的香火情,我这师叔父的喉管早断了。”目光转向地上有气进没气出的殷思怀,“是吧,师叔父?”
宫拂恨得目眦欲裂,怒道:“慕容昙!”身形一动,便想去杀了这贱人泄愤。
“师妹——!”岂料云中月倏地回头,语气已带上了极重的呵斥。
他看看宫拂,又看看慕容昙,道:“你,你们……唉……”一贯霁月清风的冲虚子,为情势所逼,也不得不夹在师妹和学生之间,左右为难。
权博骞低声笑道:“想不到云中月也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康延悄声道:“所以少掺和女人间的恩怨。”
围观众人也低笑起来,端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幕。
云中月转过身,正要对宫拂说话,却见慕容昙忽地五指箕张,向殷思怀一抓,竟隔空抓住他后心,指爪自颈椎滑下,立时断去他尾椎骨,接着飞足踢中他膝盖。
前后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连宫拂都没反应过来。
等她终于明白慕容昙做了什么,翻掌便要扑出去!
慕容昙足尖勾住殷思怀,将他踢至宫拂面前,说道:“师叔还是先为师叔父治伤吧,若是耽搁,人就没了!”
宫拂怔愣地看着死狗一样的殷思怀,眼眸中已积起一层水意,恶声道:“你……”
慕容昙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她,拂袖而去。
众人方才清晰地听到了骨裂之声,再看殷思怀一坨烂肉般瘫在地上,有那胆小的,霎时僵硬着后退,任由慕容昙进了船舱,也没敢出声问上一句。
康延道:“这也太吓人了!”
权博骞疑惑道:“佛门现在都是这个作风吗?”
另有一人道:“众生愚蠢,佛法无用,物理超度,送你归西。”
两人猝然回顾,君若邪展开扇面,遮住下半张脸,无辜地眨了眨眼,道:“我听别人说的。”
太一默不作声地挡在明怀璧面前,道:“人走了,别看了。”
明怀璧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假意张望,道:“我没看她……我找人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