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了,你还拿热脸去贴冷板凳,图什么呀?”
他心直口快,爱憎分明,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从不考虑利弊和后果,激得明怀璧冷笑连连,反呛道:“我是来找鬼谷的,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跟你的交情很深么?”
太一拍拍明怀璧的肩,对秦羽道:“羽弟,此事与你无关,你别插嘴了。”
秦羽不屑道:“我就是看不惯!”
明怀璧仍旧冷笑,并不接话。
太一道:“你别说了。”
忽然间,却见明怀瑾焦急地找来,对三人道:“不好了,不好了!”
她戴着斗笠,因动作太激烈,帽檐都歪了,说几句话就喘一声。
“别急。”太一道,“慢慢说,怎么不好了?”
明怀瑾一指门外,语声显得有些艰难:“打起来了……”
秦羽惊道:“谁打起来了?”
隔空隐隐有呼喝之声传来,听着甚是耳熟。
“慕容姑娘和宫仙子打起来了——!”
明怀璧腾一下站起来,立刻冲了出去。
甲板上空,慕容昙并未执剑。
她一手成龙爪之势,扣住殷思怀颈中筋脉,一手持檀木佛珠,身姿后仰,整个人顺着风帆滑出去,避开了宫拂的猛攻之势。
殷思怀虽擅于毒理,但被点了哑穴与膻中穴,锁了气海,已是一条任人宰割的俎上之鱼,哪怕骇得哭爹喊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死攥在两个女人手上。
拂尘横扫,慕容昙前一刻才立足的桅杆登时碎裂,但“逍遥游步”天下无双,她二人纵然师出同门,宫拂也没法事先预料慕容昙走了坤卦之后,是走坎卦还是离卦,又或者是乾卦或兑卦,因此总要慢上一步。
“师叔,自家的狗不好好拴牢,那师侄只好代劳了!”
宫拂直勾勾盯着慕容昙,道:“小丫头片子,牙长齐了吗?就敢在本座面前叫嚣——!”
慕容昙冷笑道:“我为什么敢在师叔面前叫嚣,师叔自己不清楚吗?”指骨陡然收紧,迫得殷思怀赤红着一张脸,发出嘶哑难听的气声。
宫拂急道:“你找死!”
话音落,肩一耸,道袍鼓鼓荡荡地飘起,将拂尘收回袖中,真气凝掌,猛然拍出!
慕容昙却一提手,将殷思怀当作盾牌,挡在身前。宫拂骇然之下,右手蛇一般贴着殷思怀肩胛滑了过去,轰地一声,正中他身后的横桁。
慕容昙瞅准时机,探手猛地抓住宫拂右臂,宫拂反手勾住她腕上檀珠,一沉,慕容昙发劲一提,檀珠分散成数道寒芒,朝宫拂面门笼罩而去,逼得她不得不转攻为守。
底下众人聚集,已经看得呆了。
只因两个女人大打出手的场面,修真界已几百年没出现过了。
何况魔心佛骨竟能与餐霞仙子连战数十招而不落下风,也确实令人咂舌。
太一若有所思,道:“论根基,宫仙子确实不愧道峰五子之名,可论招式……慕容姑娘竟似更强一些。”
“那可是宫碧璇啊……”观战的雾隐门门主权博骞道,“说是岊山三友,谁都知道,玉面檀郎和善藏法王加起来还不够她下酒!”
白雪斋斋主康延道:“稀奇,真稀奇,餐霞仙子竟遇到克星了!”
不同于舞阳港口上的冲突,这是众人第一次见慕容昙毫不闪避,与宫拂真正意义的大打出手。
散落的檀珠重新汇聚成圆,慕容昙捏指掐诀,足尖一旋一转,珠子又回到了她腕间。
她紧扣殷思怀脖颈,身形飘忽鬼魅,宫拂本就投鼠忌器,几十招下来,竟丝毫没能伤得了她。
明怀璧心头焦急,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强压躁虑,问道:“怎么回事,她们怎么又动起手来了?”
明怀瑾迟疑道:“好像是……慕容姑娘跟殷前辈说了几句话,忽然间发难,宫仙子见了大怒,两人谁也不肯退让,就打起来了。”
慕容昙且战且走,与宫拂在宽阔似广场的甲板上空见招拆招。
熹微晨光下,但见她一袭禅衣,湿润的长发披散,宛如飞仙一般纵横来去,指点掌劈,斩截擒拿。
明怀瑾惊讶之下,暗暗喝彩,心头涌起一股向往之情。
在她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未如此刻般真切地意识到,女子除了拘束于闺阁,还可以活得这样意气风发。
“有什么了不起?”秦羽仰望那两道迅捷无伦的身影,轻嗤一声,愤恨道,“你以为她在惩恶扬善?恶人自有恶人磨罢了,我等着看她摔下来的一天!”
这时,忽听一人说道:“维护世间公理,单靠老天爷怎么行啊?”
秦羽表情一僵。
君若邪拿扇柄轻点眉心,慢悠悠地自船舱中踱步出来。
秦羽像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怎么怕成这样……?我是洪水猛兽吗?”君若邪停步在她身边,语声慨叹。
秦羽跌后半步,嘴唇翕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