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堂给你陈子墨看看。三个月后,我完成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内容不必赘述,世俗爱情,无非男女。
陈子墨是第一个读者,他对小说大加赞赏,赞赏完毕,旧调重弹,说,写完了,好好休息一下,找个工作稳定下来吧。
我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只要书卖得好,以后就是名利双收的大好前程,我还要找什么工作?
很快,我就知道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联系了二十多家出版社,一听是无名作者,多数出版社张口就拒绝,也有网开一面的,走马观花看看作品,结果不是说情节不够曲折,就是说故事不够煽情。
四处碰壁后,我心灰意冷,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这件事对我的打击比失恋严重得多。
一个平凡女子,曾经认为写字是自己唯一的专长,好容易写出一部长篇,却被人全盘否定,好似被抽走骨骼一般,整个的人生价值体系都有崩溃的危险。
这时候,陈子墨倒变得很贴心,他说,你写得很好,只是没找到有眼光的出版商,再等几天,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我在陈子墨并不宽厚的怀抱里哭了,全世界,只有他说我写得好,只有他认为我是即将发光的金子。
陈子墨的预言很准,隔了一天,就有书商打电话来,说,我们决定出你的小说,两万块一次性买断版权。
我幸福地提着裙摆在地板上不停转圈,一直转到昏眩。
小说出版了,我的自信心大增,野心勃勃开始筹划第二部。我和陈子墨的矛盾再一次爆发,他说,写作只是个爱好,工作还是要安定下来。
我的火气就上来了,我说,陈会计,我自己赚稿费又不用你养活,请不要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陈子墨也火了,他说,你出了本书就很了不起吗?实在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说完,摔门出去了。
在他回来之前,我将自己的零零碎碎装进皮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以后,我要边旅行边写作,再也不要听一个小会计师像打算盘一样噼里啪啦算计生活。
两万块钱,其实经不起折腾,走到乌鲁木齐,写完第二本小说时,我已经山穷水尽了。
急忙给出我第一本书的那个书商打电话,可是他说,现在不好办啊,女性情感小说泛滥成灾,卖不出去。
我说,这本绝对比前一本好看,你一定要帮我出了。
他支吾了一会儿又说,也不是不能出,买书号,国家一级出版社,一本两万五,最低价代收你两万。
我的肺差点儿气炸了,我脑子有病啊,辛辛苦苦写书,倒贴钱找人出版。
气头上,忍不住就骂了一句:有眼无珠。
书商在电话那端冷笑,笑得很曲折,谁有眼无珠啊?要不是陈子墨花两万块钱,你能出书吗?
我打陈子墨的电话,他带着哭腔说,你在哪里啊?手机也不开,我正到处找你呢。
我说,你这个笨蛋,给书商两万、给我两万,这样赔本的买卖你也干啊?
陈子墨很没出息地说,再精明的会计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只要他碰见爱情。
又说,四万块算什么,从上大学开始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算算,光是机会成本有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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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乡阿彦要结婚了。3个月前,她还没有男朋友。
阿彦不是闪婚。未婚夫是阿彦以前的恋人,她的高中同学凯。
阿彦和凯2002年大学毕业后,谈了两年多的恋爱,结果分手了,因为一个冰激凌。
那是2004年的一个夏夜,约晚上9点半左右。
阿彦说,我要吃冰激凌。凯说,超市商场9点关门,你让我到哪里买?
阿彦说,我就要吃,我知道四站路以外的红绿灯附近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店。
凯没有去,阿彦自己去了,吃完冰激凌,再也没有回到凯的身边。
分手后,阿彦和凯沿着各自的轨迹,走了一大圈,都相了许多次亲,谈了一两次短暂的恋爱,但都没有结果。
今年3月,阿彦一个外地同学来京,在北京的同学借机聚了一次,阿彦去了,见到了凯,才知道凯也还是单身。
聚会结束时,凯说,我请你吃个冰激凌吧,阿彦就去了。
阿彦吃了一个又一个,连吃了三个后,凯不忍心了,说吃不下就不要吃,如果你想吃,我天天买给你。
阿彦的泪便流了出来。
我见到阿彦时,她眼中早已没有了泪,挽着凯的胳膊,满眼满脸的幸福。
我知道他们的事,便笑他们。
阿彦嘻嘻笑,笑罢说,她感觉,恋爱其实分三种。
阿彦说,其实,那次9点半要吃冰激凌,是自己故意找茬。
因为此前,她听到凯的妈妈在电话里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接完电话,凯和阿彦的心就和北京的夏夜一样燥热烦闷,他们都根本没想过结婚的事,他们恋爱只是为彼此吸引。
所以,当结婚这个词一出现,两人便找了冰激凌这么大的借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