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脚尖吻他,他竟然比我先红了脸。
看着他害羞的样子,我忽然想和他一辈子走下去。
一天晚自习后,我们在大操场上手拉着手散步,不知怎么就谈到了拥抱接吻之外的事。
天色很暗,谁也看不清谁脸上的表情,我俩扭扭捏捏,却假装很坦然地谈论着那些对我们来说很朦胧的事。
那天,我们聊到很晚,直到回宿舍后,我的心还在怦怦乱跳。我小小的心里似乎埋下了好奇的种子,拼命想出土发芽。
我想,梁子或许也是如此,只是他腼腆,一定不会说出来。
第二天,我和他像往常一样一起吃午饭。
面对面坐着,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约而同笑出声来,又同时问对方怎么了。
片刻的沉默后,是心有灵犀的对视。我心里忽然冒出个想法,小声说:“我18岁生日时,我们一起过夜吧。我想请你帮助我,完成我的成人礼。”
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从耳根一直红到额头。我看着他,心里暖暖的,对18岁的到来充满神圣感。
高考前三个月,我的18岁生日。
我在家认认真真洗了澡,套上新买的衣服,打电话给梁子,问他准备好没有。
他一个劲儿喘气,说话都有些结巴。
我到达约好的见面地点,梁子已经在等我,他也是一身新衣。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都很不自然地笑着。
我们谁也不说话,把各自带的零用钱拿出来凑在一起,一张张展开、理好,一切显得无比庄重。
梁子紧张地埋头数钱,我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心脏突然像触电一般,加速跳起来。
梁子一手握着钱,一手拉着我,我们俩像小偷一样溜进一家旅馆。他的手在不停地出汗,我的手心也湿了一片。
开房时,我背对着柜台躲在一边,生怕服务员从身份证上看出梁子才刚过18岁。
终于顺利交了钱,拿了房卡,走进暂时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房间。
一进房间,梁子就冲进卫生间,随后传来“哗哗”的水声,十分有力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坐在床边,不由自主地捏着衣襟,心里像装了只小兔子一样乱跳。
钻进被窝,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我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
但十几分钟后,我们退了房。事情并没有像我们预计的那样发展下去。
梁子从卫生间出来时在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忙冲过去。
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语无伦次地说:“阿烟,我们回去吧……我不想伤害你……我们……我们还要高考……”
他背对着我,我在他身后默默地穿着衣服。穿好衣服,我们离开了那家旅馆。
我的18岁成人礼,就这样戏剧性地收了尾。
后来,我们依旧牵着手在操场上散步、嬉笑,只是谁也不再提那些事。
很多年后,我忽然想起梁子在旅馆的那个背影。
我穿衣服时默默注视过的那个背影,从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男孩的背影,而是一个男人的背影——梁子从等待我穿衣服的那一刻开始,就在用行动诠释着他对我的承诺,以及作为一个18岁男子汉应有的责任。
原来,我的18岁成人礼,造就了另一个人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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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坐在陈锦对面,优雅地呷了一口咖啡,微笑着说,谢谢你还记得我。
陈锦目不转睛地盯着苏以。
他恍惚记起他们的大学时代。苏以是那个喧闹的校园里最安静美好的女子,低调而华丽地绽放在每个男生的心里。
是的,她是一个女神一般的存在。
你当初给了我十万块钱当作补偿,而如今,还给你。
苏以微笑,我用这笔钱开了家店,现在,生意还好,所以,还给你。
陈锦想要说话,却被苏以打断,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然后她从包里拿出那十万块钱,和一杯咖啡的钱,放在桌子上,然后离开。
出了星巴克,苏以开车去接女儿。
女儿已经八岁了,在上二年级,聪明懂事,当然还很漂亮。
她没有告诉陈锦这个女儿的存在,就像当初她没有告诉他这个小小胚胎的存在一样。
陈锦微笑着看苏以倒车离去的样子。
他知道事情会这样,从他们分开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闭上眼睛,想自己什么时候爱上苏以的。
记忆里是一个很冷的冬天,还有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苏以穿着她白色的羽绒服,蹲下来护住小狗,看了一会,然后摘下雪白的围巾来围住脏兮兮的小狗,抱起它,用脸蹭了蹭,小声说,你也是一个人吗,以后我来陪你好不好。
小狗悲鸣了一声,苏以便心疼而满意地笑了,安静地离开。
他躲在树后面,不敢发出声音,怕吓到天使。
他的旁边,是本来已经醉醺醺的室友,此刻也一动不动,眼睛里盛满了温柔。
苏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