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均安凝了凝目光,看着安玦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渐渐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年,他等了快有五年了。
这一次他真的要回去了,把那些过往的账,一笔一笔清算干净。
小心心,我一个人的时间太久太久了。
酒窖恢复了一片宁静,就像往常一样,什么变化也没发生。
谢均安看了一眼格子中的“红颜容”,按着刚刚的动作,打开了它旁边的格子,上面写着一行小隶“陶然醉。”
里面放着一瓶酒,瓶子十分透明,瓶身上刻着一朵盛开的花,可是并不完整,只刻了一半,从外形上看不出是什么花来。
瓶里的液体泛着乳白色的光,似酒非酒,更像是一杯牛奶。
他取出里面的酒瓶和酒杯,往杯子到了满满一杯。
谢均安动做很熟练,不管是拿酒杯还是倒酒,优雅的像一位天生的贵族。
他每次拿酒杯,似乎都是直接从酒格子中取出。
谢均安手中的酒杯明显比他刚刚给曾如许拿的大了许多,也许是因为“陶然醉”的酒瓶中装的酒很多,明显是“红颜容”的好几倍。
谢均安在酿酒方面的天赋真的可以算是得天独厚,完完全全继承了他母亲的天赋。
不,或许已经远远超过了。
他甚至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苗头,不仅喜欢酿酒还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酒杯。
像是格兰凯恩的闻香杯,杯肚较大,可以将威士忌的香气蕴藏在杯肚,最后通过瓶口释放出来。
他经过改造后,最终能创造出更加贴合于酒的酒杯。
在他的酒窖里,一种酒只配一个杯。
确实,每一个格子的酒都配有专用的酒杯。
格子内部的酒杯不仅大小不一,形状不一,而且颜色也会有细微的差别。
谢均安爱酒,已经爱到了极致。
在他眼中,酒杯和酒就相依相偎在一起,就像是热恋中的爱人,密不可分呢。
谢均安拿着的杯子,杯壁较薄,而且十分透明,可容量却一点也不小。
他拿着酒细细的品着,嘴角微微抿起,似在回味,又畅饮了一大口。
小心心,“红颜容”现在酿出来了,可是你呢?再也喝不上了。
谢均安的右手拿着酒杯,有一口没有口的喝着,左手的酒杯依旧紧紧的握在手中,思绪渐渐飘向了过去的回忆。
——回忆杀的分割线——
[“小安子,你这酒真不错!是用什么调的啊?”
任素心拿着酒杯凑到鼻尖嗅了嗅,一双眼眸尽是灵动的色彩,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眼睫就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就不告诉你!”
谢均安得意忘形地看了任素心一眼,神气扬扬地双手环胸,还得意地甩给对方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来猜猜!”
任素心像个男孩子一样洒脱地往起撩了撩袖子,露出两截皓腕来。
“记住老规矩,不能喝啊!只能闻,听到没有。”
谢均安用眼神的余光留意着任素心的动作,出声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我又不是闻不出来。”
任素心无语地朝谢均安翻了翻白眼。
这丫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实属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标准类型。
“切,你又不是没干过这事?”谢均安毫不示弱地翻了翻白眼顶了回去。
“我向来说到做到,上次的事只是个意外。”
任素心瞪了对方一眼,眼睛因为生气睁得大大的,而且看起来水灵灵的。
她不知道老师那么温婉贤淑的人,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即使是作为首席调酒师,品鉴师,也依旧不骄不躁,和常人无异。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个无赖的儿子!
难道是,物极必反?
任素心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心里默默地承认着。
看着眼前的人挑衅的眼神,任素心的神情瞬间变得认真起来,拿着酒杯放在鼻尖继续嗅了嗅。
味道甜甜的,酒精含量应该很低,这种酒的气味好像是米酒啊!
闻着好像真有一种淡淡的稻香,酥酥的感觉刺激着嗅觉,涌上任素心的大脑,有一种沁人心脾的香。
“米酒,一定是米酒!”任素心激动地出声喊到,嘴里还止不住地重复着。
“你确定吗?如果确定了,可就不能再改了啊!”
谢均安语调高了一个分贝,再次出声强调道。
“小安子,我知道,你一定又是在坑我,先骗我改答案,然后在说出正确答案,结果和我之前想得一模一样。”
“妥妥的心里战术,内心真是阴暗!”
任素心激动地一拍桌子,状似看破了对方的计谋,语气越说越坚定。
谢均安也不客气,既然对方非要往歪的那条路上走,他拉也拉不回来,那就只能让他赢了。
真是的,这么多次,他赢的都不好意思了,他老妈是从哪里找来的蠢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