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鼻子里轻轻一哼:“真是绰阔,一送就是两把。”他拿着扇子随意摇了几下,往边上一丢。
金子彦扑过去接住,再把地上那把也拾起来,拍了拍灰,宝贝一样的放到后面的寝殿里,他分不清哪一把是他的机机了,他的机机变成了扇子,真是妙得很。
父子俩相对而坐,皇帝看着他这个执拗、单纯、并不怎么乖巧的儿子。
“彦儿,明日便是立储大典了,后日册后,你的亲娘因你而贵,你要明白,从今以后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关国事,不可轻率。”
金子彦点头:“儿子知道了,要改称呼吗?”
想到他在朝堂上的嚣张,再看着他此刻乖巧温顺的模样,皇帝又忍不住叹气:“不用了,你是爹唯一的儿子,往后爹就算有再多的子嗣,那都是皇子。”
金子彦突然有些感动,他想起好久没有跟父亲撒过娇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穿上龙袍的父亲,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疏离,他站起来把椅子挪到皇帝身边挨着坐下。
皇帝笑了,拍拍他的肩膀:“爹要跟你说说方丞相的事。”
“儿子觉得,方丞相甚是贤良,忠心、能干、博学、睿智……”
皇帝待他把方机夸完,笑意也渐渐凝成了一团冰:“你知道前朝有个皇帝在位二十年,换了十九丞相吗?还有个皇帝……”
金子彦心里一咯噔,着了火一样的站起来:“爹您等等,我去去就来。”
“干什么去?”
“尿急。”
他大步走进寝殿,把放在床上的两把羽扇抱在怀里,左看右看,进了寝殿后面的后堂,他把扇子搁在后堂的置物架上,这里跟前殿隔得比较远了,应该是听不见了,不放心扯了一块黑布盖在羽扇上,这下还看不见了。
拿手拍了拍:“乖乖的待着啊。”
金子彦面带笑意走过来:“爹,咱们说到哪了?明天立储……”
皇帝打断了他,目光严厉:“你要明白一件事,他是首辅你是太子,你们不可过于亲密,于情于理于制都不合。”
金子彦勉强点头。
“朝政上,你这半年只是听政,不可轻言。”不能帮着方丞相舌战群儒。
关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