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懿懵了懵, 旋即只听贺严的骂声如潮水般劈头盖脸,铺天盖地而来。
“你一个个区区三品官,当众斥辱上级, 不以此为耻, 反以此为荣, 傲慢不逊, 目无尊卑, 林乔平素便是这般教你的!”
群臣皆驻足往这厢瞥, 面露诧异, 不是说长宁王对沈重樾很是厌嫌嘛,为何竟这般出面维护。
“长宁王息怒。”陈司懿两股战战,几欲跪下来,“下官……下官……下官只是同将军开个玩笑。”
他心虚地抬眸看向沈重樾,却见沈重樾冷淡地回他一眼道:“陈侍郎或是没有开玩笑的天赋,本将军最厌的便是有人拿本将军的夫人来开玩笑!”
提到姝娘,贺严身上的怒意肉眼可见地又添了几分。
陈司懿只觉这两人立在前头, 跟两座大山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双手跟筛笠似的抖个不停。这下,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长宁王心底分明早已认定了沈重樾,他自己嫌弃可以, 可却容不得旁人半分欺凌和看低。
气氛僵持压抑间, 只见一人碎步至陈司懿身侧,冲贺严拱手道:“下官见过长宁王。”
来人一身绯色仙鹤纹官服, 赤白两色绢大带,革带,佩绶, 约摸不惑之年,正是当朝首辅林乔。
贺严瞥了他一眼,凉声道:“林乔,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门生?”
林乔闻言,并不做辩解,只直直面向陈司懿厉斥道:“孽障,你这是做了什么糊涂事,还不快向长宁王和将军赔罪。”
陈司懿忙低身拱手道:“请长宁王,将军恕罪,是下官愚昧,一时口快,未经深思,若有得罪长宁王,得罪将军的地方,还望两位大人宽宏大量,莫要跟下官计较。”
他话音刚落,林乔紧接着道:“是下官平素教导无方,往后定警戒门生谨言慎行,今日匆忙,等有空,定教司懿宴请一番,好好向长宁王和将军赔罪。”
林乔的态度谦卑恭敬,贺严也不好再发火,只冷哼一声,扬袖而去。
贺严走后,林乔抬眸对沈重樾微微颔首,沈重樾也淡淡地点头回应,旋即提步离开。
“老师……弟子只是想……”
“闭嘴!”
陈司懿话未说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