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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继续琢磨。
之前发现章斯年和傅白筠串通一气时,傅时御之所以提出傅氏的法务要并入她的律所,自然还是想将这个可以充分行使监督职权的部门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傅老爷之所以同意,并非觉得她多厉害,非得她来管理傅氏的法务部,而是默认傅氏将来是傅时御的,傅时御想做什么,他大抵还是愿意尊重的。
可这个事情的最终结果却是,傅正邺和姜南等人没有经过傅时御和傅老爷的同意,搞了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名头,动作很大地弄什么招标会,虽然最后还是选择了集思,可背地里,姜南等人仍然把傅氏的法务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假惺惺弄个什么协议,还明确要求她得抽出时间来傅氏坐班,明知道她自己在外面有律所,一打起官司来,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抽出一天时间。
演这么多戏,真是用心良苦啊!
姜南一个人的力量断然是做不了这么多事情的,且他刚到傅氏,也不会蠢到现在就动作很大地直接得罪她,傅时御分明跟他说过,她是自己的未婚妻,谁不知道她和傅时御是一体的,在这个事情上得罪她,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这个指挥的人是谁?自然是他口中的那个“上头”——傅正邺或者傅太太!
唐希恩觉得这个事情很微妙,傅正邺夫妇不仅信不过她,似乎也不想自己的儿子真正掌控傅氏集团。
唐希恩在想,自己该怎么跟傅时御说清楚眼下的局势?就冲他对姜南的评价,冲他对这次阴阳怪气的法务外包附加条款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就说明他内心还是十分信任傅正邺的。
可傅正邺是这样吗?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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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一整个下午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晚上回家跟傅时御一起吃饭,还有点心事重重。
傅时御还以为她在烦恼纠结她爸的事情,本就心虚,故而也不敢开口问太多,默默吃着饭。
吃着吃着,唐希恩突然说了一句:“我有个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时御心里一个咯噔,不自在道:“什么事?”
唐希恩这就抬眸看了过来,咬着筷子,眼神清冽中带着疑惑:“你爷爷的意思,是不是北美的公司属于你爸,而国内的傅氏集团属于你的?”
不是讲她爸的事!
傅时御松一口气,点点头:“爷爷是这样安排没错,所以我在傅氏的持股仅次于爷爷,我爸持股很少。反之,北美的公司,我也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股份。”
“你爷爷这样的安排还挺有趣的,好像是把你和你爸当成两兄弟那样安排家产。正常不是都父传子,子再传子么?你爷爷直接平分给儿子和孙子。”
傅时御冷笑了下:“爷爷精着,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你呢?”
“我什么?”
“你也精着吗?”
傅时御看她一眼,慢悠悠笑开了:“我是傻白甜。”
唐希恩:“……”
她不知傅时御是否已对傅氏眼下的局势有所察觉,亦或是现在就一心扑在自己喜欢的事业上,所以对傅氏的各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傅时御不打算计较这些事,而她却各种意见各种认真,那是不是也没多大意义?
她决定试探一下傅时御,故而就问:“集思今天已经跟傅氏签约了,我向姜南提出若要我去傅氏坐班,必须给我法务副总裁的位置。”
傅时御抬眸看她一眼:“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忽悠。”
“但是姜南的意思是,我在工作上有任何问题,先找他,他再呈报给你爸。”
傅时御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把青斑鱼沿中线剔开,夹了最嫩的鱼肚子到唐希恩碗里:“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我怎么做。”
傅时御放下筷子了,人往后靠去,双手自然地搁放在桌沿上,直视着唐希恩的眼睛弯了弯,笑道:
“把姜南看成以前的章斯年就行了,不要得罪,但也不能轻视。我现在暂时还放不下设计所,没办法去傅氏挂职,所以一些事情插起手不是很方便,难以服众。所以目前要难为你了。但我们又一定要这样做,不然将来正式接管傅氏时,会更吃力。我建议你培养一个心腹常驻傅氏,这样你可以专注律所的事情。”
唐希恩点点头:“我明白了。”说完,看着他,冷静而明确地问:“你渴望得到傅氏吗?”
她得知道傅时御对傅氏的态度,将来做一些决定时,心里才有底,也才不会为傅时御带来麻烦。
傅时御想也没想,干脆道:“那是当然。哪一天我不想干设计了,你不想当律师了,咱们好歹还有个傅氏集团可以应付生活。而且我寻思着,等你以后比较不忙了,咱们可以做一下慈善。”
“慈善?”这还是唐希恩第一次从傅时御口中听到这俩字,她倒不知道傅时御还有这心思。
见她疑惑,傅时御补充道:“比如你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