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对这样一句夸赞而非愤怒斥责,有些面面相觑。
“不过他中的毒倒是真的。伤口我都处理过了,解毒是个麻烦事,”江月白微微垂眼,把左手散开的袖口别了进去,“你们过会儿把他抬我房间去,我要好好查查是什么毒。”
从此处回到江月白所住的院子是一条长而僻静的小道。
四周草木葳蕤。
江月白回途时与来时有些不同,但那都是一些极其细微的细节。
比方说发梢沾了点灰尘、领口的褶皱多了几层、颈侧有几道指印、背在身后的手指指弯处有些红痕
穆离渊对江月白身体各处的细节非常敏感。
每看一眼都像针扎。
他一言不发地跟在江月白身后。
不仅牙疼嗓子也疼,什么话都不想说。
沉默地走了许久,江月白忽然放缓了步子。
穆离渊抬起头,正看到江月白回过身。
“饿不饿。”江月白问。
很随意且简短的一句。
但越简短,就越显得这句问话有种别样的亲昵。
穆离渊的牙痛嗓子痛胸口痛在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了。
只剩下心口一点暖暖软软的东西。
“一大桌的饭菜,一口都没吃,”江月白很自然地走到他身侧,瞧着他的脸,轻声问,“生谁的气呢。”
穆离渊被江月白靠近的动作弄得不敢呼吸了。
也许是刚才为景驰疗伤费了些力气,江月白的身上有淡淡的汗水的气息。
这种气息对于穆离渊而言是致命的。
能轻而易举唤起他某种肮脏不堪的回忆。
他吞咽着喉结。
曾经疯癫放纵的长夜里,他会从正面从背面吻江月白各个地方的汗水,数不清的汗滴顺着颈线肩颈流,勾勒出江月白的身体线条,浸湿的、颤抖的、勾人心魄的
他再也体会不到的。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穆离渊不敢和江月白对视。
只是什么,他突然想不出理由了。
唯一的一个合理理由他还不敢说。
“只是牙疼?”
江月白替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