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巨响!凶狠的红光擦着萧玉洺脸侧而过——地牢后的墙壁瞬间被劈开了数道裂口!
满室的刑具锁链都在这记暴击里惊恐地晃动着。
如果怒气有温度,湿冷的地牢现在应该已是一片火海了。
“谁要他放过我了。”洛锦轰碎了一道墙,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向后仰头活动了一下脖颈,暴戾的杀气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声愉悦叹息,“我还不想放过他呢。”
萧玉洺在纷杂尘埃中抬起头。
方才杀气溢出的灵光还没消散,他借着那些渐渐暗淡的微光,看到了洛锦表情狰狞的脸——
“你要知道,”洛锦语调扭曲地说,“他现在心甘情愿做我的笼中雀啊。”
“什么”萧玉洺微微皱眉。
一丝莫名的不安忽然闪过脑海。
江月白想要牵制住洛锦,完全易如反掌,他以为江月白当时没有直接公开身份是要他配合演一出戏,好骗洛锦交出山河器。
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道江月白竟然还在隐藏修为,压根没打算帮他?甚至没打算救他?!
萧玉洺自诩没怕过什么事,年少时天降神明的奇遇让他所有的犯险都后顾无忧——只要江月白在,绝对不会忍心看他送死。
长大后意识到江月白其实并不属于他一人时他格外恼火,但又莫名地自信,总认为自己或许不同。
此刻那点自信分崩离析,溃散塌陷成一堆碎片。
只剩一阵恶寒。
这一次江月白似乎不仅不想帮他,还想借刀杀人。
将他们所有这些纠缠不休的东西,所有恩恩怨怨,一起彻底斩断。
圣者无名,灵归天地。
窗边的星河玉榻刚好与圣灵台隔水相望,恢弘的刻字在水雾里隐隐约约。
日月湖的波涛浮光跃金,浓郁的灵息汇集缭绕,风里都是奢侈的味道。
寝殿华丽,雕栏玉砌映照水光,红绸漫天,折射进窗后只剩下浅浅的红,在地板铺开一层荡漾的粉晕。
脚步声踏着满地红光一点点靠近。
“就这么喜欢折磨自己么。”
江月白躺在卧榻里轻声说。
风吹帘